苏靖是想很豪气的直接说让苏颜把嫁妆老老实实拿出来,但当看到那双沉静冷寒的眸子,还有苏颜周身那种清冷疏离的气场时,他就说不出口了。
知道自家大女儿跟着以前不一样了,但如此直观的感受还是第一次。
良久,苏颜都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苏靖头皮发麻,额了两声,又开始给自己找理由。
“不是为父要贪图你母亲的嫁妆,实在是侯府的公账上没钱,等有了钱,我立马按原数给你补上!”
苏靖看着她,额头上竟然有点要冒冷汗。
静了好几秒清冷的声音才传来。
“父亲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我不管沈娟如何,她生孩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勇气让你说出拿走我母亲嫁妆这种话的?”
苏颜的声音很冷,细听之下还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苏靖当下面子就挂不住,脸一红,骂道:“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苏颜我告诉你,说好听点那是你母亲的嫁妆,说实话那就是我文渊候府的东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梅余馥已经嫁给我了,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苏靖冷哼一声,大手狠狠拍在桌上,“我不想跟你废话,老老实实把库房的钥匙交出来,那嫁妆理所应当是你母亲的!”
“她才不是我母亲,沈娟就是个爬床的姨娘,不对,她连姨娘都算不上!”
“苏颜,你放肆!”
苏靖气得直喘粗气,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砸过去,但却被苏颜轻巧躲过。
“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没好事。”苏颜看着他,眼神冰冷,“你告诉沈娟,想要我娘的嫁妆可以,除非我死了,但只要我还活一天,你们就休想从我手上拿走一分钱!”
说完,苏颜转头摔门就走。
苏靖在她身后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把人叫回去。
而就在苏颜和苏靖大吵一通离开后,角落里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孙嬷嬷鬼鬼祟祟的看着苏颜离开,又悄咪咪瞅了眼屋里气鼓鼓的苏靖,然后迅速离开。
文渊候府后宅主院。
“夫人,夫人不好了!”孙嬷嬷跌跌撞撞的回来,连门都没来得及敲。
沈娟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慌张问道:“怎么不好了,侯爷没说吗?”
孙嬷嬷喘着气,“说了说了,但是……哎!那苏颜根本不领情,她跟侯爷直接吵起来了,屋里叮咣的摔各种东西,吵得可厉害了,苏颜还说了,只要她不死,就休想拿到梅余馥的嫁妆!”
沈娟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惊声道:“什么?苏颜还不肯给吗!”
“这个兔崽子,守东西倒守得挺牢,她妈身上能有什么好玩意,这个贱人得了皇家赐婚,那么多赏赐下来不够,梅余馥嫁妆那么点东西也不肯给我,太过分了!”
沈娟狠狠捏着手中的帕子,眼睛转了又转,忽然道:“这个钱可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有大用,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她招手让孙嬷嬷靠近,小声道:“一会儿给五公主送个信,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