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的商户们纷纷朝苏颜竖起大拇指,白昼也是一脸感激的看向苏颜。
“晏大人……”他声音苦涩,带着几分愧疚,“说起来这件事责任在我,若是我再能考虑的周全些,想得多些,也不会出现这个情况,您责罚我吧!”
眼看着白昼要跪下去,苏颜赶紧把人扶起来。
“别别别,你这是做什么!”她眼疾手快赶紧把人扶起来,“这不是折煞我吗,快起来。”
苏颜这一波操作算是把黑市的名头彻底打响了,就连很多平常没逛过黑市的人都知道了这两个字。
锦衣卫,诏狱。
贺淳把关于私兵的训练计划和平时日常的吃穿用度的计划表拿过来给季承霄看,一式两份,他手里也有一份。
“唉,这些兵可都是经历过严苛训练的精锐,真真正正上过战场的,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哪找来的,若是真用这些兵在南方起义,山高皇帝远,李晋还真没啥办法。不过现在好了,兵符在你手里,军心也算稳定,就是一个问题……”
贺淳愁眉苦脸,眉毛都快打成结,“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平时的兵器盔甲消耗都是问题,你有那么多钱吗?”
他抬头看向对面,却发现季承霄连看都没看,而是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不是大哥,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贺淳抬手在他脸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季承霄思绪飘远,脑子里始终回放着严酥在黑市前的画面,她怒怼行事不端的商贩,又气定神闲的等张璟仁来,那种淡定从容,完全不为外界干扰的样子,跟先前找他为了给哥哥报仇,手足无措到掉眼泪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自己?
“季承霄?季承霄!”
贺淳又喊了两声他才回神。
“我跟你商量大事呢,你怎么跑神啊,想什么呢!”
季承霄不打算把严酥的事跟贺淳说,只得随口扯谎道:“我在想养这些兵的银子从哪出啊。”
贺淳瞅了他一眼,也没多追究。
“有钱吗?”
季承霄轻咳两声,“没、没钱。”
有一说一,他确实很穷。
一个被国家抛弃的质子,能在敌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腰缠万贯吗?
季承霄看向对面,“你呢?”
贺淳哼了一声,笑里带了几分自嘲:“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口袋里有几个子你不知道?”
他斜斜往椅子上一靠,语气慵懒又散漫:“诏狱这地方进来的一般都出不去,偶尔碰上个还算有良心的家里人能给点钱,让我给留个全尸,但那三瓜俩枣的能干啥,况且我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季承霄呵呵一笑:“所以你没钱都是有原因的。”
贺淳脸一黑,有点不好意思,“那总得想办法,不能让这些兵没吃没喝没兵器吧!”
季承霄眸色微沉,脑中转了几个弯,“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贺淳觉得稀奇,“你去哪弄钱?”
“这就不用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