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赖！欺负人！”小六子脸色涨红，指着苏颜骂道：“你凭什么说我是无赖，我……我买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珍珠河蚌！”
苏颜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摊开手：“我也没说你的河蚌是假的啊，我说的是如果你输了，到处宣扬黑市请不来张先生的事，你干嘛对号入座？”
“我……”
小六子一时语塞，闹了个大尴尬，惹得围观群众都觉得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哽着脖子，嘴比石头还硬：“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那就这么赌吧！”
苏颜微微一笑：“行，这么多人都听着，看着，谁都没法耍赖。”
是啊，不管谁输谁赢，吃瓜群众都能白得五两银子，他们肯定要死盯着，这样天大的好事可不常有。
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整个京都城都听说了，一些闲着没事的，家境贫寒的，甚至乞丐都几闻讯而来，一时间把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搬了把椅子，苏颜坐在上面，手里抓了把瓜子悠闲的嗑着，戏谑看着小六子精彩的表情。
怀疑、不解、忐忑、后悔、坐立难安。
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脸上见到这么多种表情，当真是精彩。
苏颜倒是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这不是免费给黑市打广告吗，没有比更好的宣传方式了。
小六子也学着苏颜装作一副轻松、胜券在握的态度，可惜……他做不到啊！
周围的人越多，他心里就越没底，看着苏颜风雨不动的状态，“没准能请来？”的想法不停在脑海中闪过，心动摇得越来越厉害。
要是真输了，吃使、游行都是小时，分钱是大事！
一人五两银子，看着不断激增的人数，他陷入沉思，这得需要多少钱了，别说五两，他满兜也凑不出一两啊！
平时在黑市骗到钱就用来吃喝玩乐，根本不攒钱，况且这么多人，不得上万两，他去哪弄啊？
“小六子。”
苏颜的声音忽然传来，让小六子吓了一跳。
“干什么？”
苏颜的笑容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长，“你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小六子被她气得一瞥嘴，“我跟你说，我算着时间呢，还有不到半个时辰，若是白老板不回来，即便你们请来了张先生，你也是输！”
苏颜挑眉：“行，我是个守信用的人。”
＊
京都城郊区的山上。
隐秘在山中的小茅屋前，六七岁大的书童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前，挡着去路，“都跟你们说了，先生在午睡不接待任何人，你们是听不懂话吗？不管你们是白家还是什么家的人，先生早已隐居，不要打扰先生休息！”
白昼急得满头汗，好声好气的又商量道：“小朋友，我们真的有急事找张先生，这样如何，你先把这幅画带进去给先生看看，若是不行，我们立马就走！”
“你们可真烦啊，赶紧走！”
说完，也不等白昼他们回应，直接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这孩子！”同白昼一起来的贴身小厮实在为自家主子不平，气道：“连看都不能看一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普通百姓还能接受酷刑面见圣上呢，怎么这张先生比皇上还难见了？”
“剑锋，怎么说张先生呢！”白昼微微蹙眉，心底的忧虑又深了一层，与此同时是深深的愧疚。
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他连张先生面都没见到，自己也太没用了些，难道要辜负晏大人的嘱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