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有意思啊。
苏颜蹲下身子，看着大盆里的河蚌，笑问道：“保底三个小的能值多少钱？”
“要看成色，几文钱到一两银子不等吧。”老板手在水盆里翻了翻，把上面已经干了的河蚌重新过水湿润。
“哪个女人不爱美，何况偌大的京都城，不管开出什么样，只要装饰再首饰上就有人买。”
“上次有一个客人手气好，开出了个帝王珍珠，有这么大个。”他一边说一边在手里比划，神情里带着几分骄傲，“他找工匠制成了发簪，让一个宫里的娘娘看上，直接就花三百两买走，五两银子赚三百两，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苏颜身上没穿什么赚钱衣服，首饰也没戴几样，这老板就下意识把她当成普通百姓了。
“开一个？”
苏颜看了看水盆里的河蚌，又看向老板，嘿嘿笑道：“老板，你别以为我是外行人就骗我吧？”
“怎么会，我在黑市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
行吧，就信他一回，反正苏颜也很好奇会开出什么东西。
“行，开一个吧！”
“好嘞！”
闻言，老板没了先前的散漫态度，立马手脚麻利的拿工具干活，河蚌的硬壳一点点被撬开。
咔嚓一声，河蚌被整个打开，蚌壳呈五彩色，粉白细嫩的蚌肉露出，同时一股鱼腥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老板“豁”了一声，连声赞叹：“这成色好啊，运气真不错，应该能出好珠！”
苏颜没说话，只是看着壳上的白嫩蚌肉出神。
怎么瞅着……有点奇怪呢？
她虽然对开蚌这事不了解，但前世在海边也修行过一段时间，新鲜开出的河蚌好像要把这个更粉嫩些，而不是这么白。
然而更让苏颜疑惑的是，蚌肉上一个细细的小伤口，若是换做寻常人肯定是看不出，毕竟太小，而且黑市的灯光视线也不好，普通人更是看不清楚。
苏颜眉头微皱，本想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但抬头却看见老板满脸兴奋的表情。
那种兴奋并不是因为喜欢开蚌的激动和紧张，反而是一种……奸计即将得逞的刺激。
哈？？
所以苏颜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对方要干嘛。
只见老板熟料的用双手挤向蚌肉最中间的部分，“哎哟”了一声，随后便见一个眼球大小，又圆又大，色泽呈五彩的白色珍珠从里面挤了出来。
“小姑娘你好手气啊，头一蚌就开出了帝王珠，要知道这东西拿到首饰铺子里稍微打磨，就能卖出去好几百两，你可赚翻了！”
苏颜嘿嘿一笑，故意表现出惊喜的模样，接过道：“哪里哪里，还是老板你的手气好，不然我也开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头一蚌运气就这么好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老板挑眉笑了笑，语气里偷着几分诱惑，“怎么样，要不再开一蚌？”
果然！
苏颜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这话问出口，她心里的猜想已经确认的十之八九。
但如果就这么直接用话拆穿，这骗子肯定不信服，捉奸就要捉在床的，拆穿骗子就要拆穿当场的。
苏颜扯了扯嘴角，假笑道：“那就再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