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凶,话太重,末了李晋又补了个笑,淡淡道:“但你也不用太紧张,只要你忠心于朕,好处和利益是绝对少不了的。”
苏颜抬眸望去,眼神平静,看起来非常乖巧听话,“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女的荣幸,不敢奢求太多。”
反正她的目的是把暗市掌控在手里。
内里是野心勃勃,一心搞钱的事业女,外表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心机,可以随意拿捏的小白花。
苏颜觉得自己的人设挺成功。
李晋满意的点头,顿了下道:“那就下月初一成亲,等你和承霄结为夫妇,朕便会把四枚玉佩都交给你。”
四枚?呵呵。
苏颜心里猛翻白眼,暗道这狗皇帝也是会画饼,剩下那两枚都在她手里,哪来的四枚,说得好听。
其实苏颜还想问问为什么皇帝不把这四枚玉佩都放在自己手里,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任何人觊觎暗市权利,但她仍是没问出口,总觉得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她只点了点头,淡淡应声道:“是,一切都由皇上做主。”
李晋嘴角的笑容更重,心头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正要吩咐苏颜出去时,却见一直乖巧坐着的少女站起身,慢慢跪下,态度虔诚。
“皇上,臣女有一事想要求皇上做主!”
在李晋的印象里,苏颜一直是个不争不抢,鲜少说话的人,能让她主动跪下求自己,真是少见。
“快起来,有什么事跟朕说便是,可是谁欺负你了?”
苏颜姿势没动,语调里却已染了几分哭意,“皇上,臣女得了您的允许可以每日进宫探望质子,许是臣女久在乡间庄子上不曾进京,不知这皇城可有奴才断人手指,却指责主子不要多管闲事的规矩?”
李晋听得当即眉头一皱,神色变得阴郁,“什么意思,跟朕把话说清楚!”
李晋其人把上下尊卑,等级秩序看得极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朝廷如此,后宫更是,自他登基以来,但凡在他面前逾矩,或是以下犯上,不知规矩的下人,无一全部杖毙。
如今在他眼皮子地下能出这样的事,刚多云转晴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苏颜抽泣了两声,神情十分委屈:“事情是这样,前两日质子生病,太医嘱咐了臣女药要小火慢慢煎煮,质子宫那些下人向来是不服管教的,药材到手竟是无一人主动去煎,这些臣女都习惯了,便想着反正以后成了质子妃,也是要照顾质子的,便自己去煎药。”
“但臣女把煎药这事想的太简单,竟不小心把药煎糊了,这时一个叫冬花的宫女主动来帮了臣女,见她心细,手脚麻利,臣女便吩咐她最近几日都帮质子煎药,照顾质子的饮食起居。”
“谁承想质子宫其他人竟对此心生不满,觉得冬花是来巴结臣女,背叛了他们谁都不准干活的不成文规定,便……便找人把她毒打一顿,今早还用柴斧,生生砍断了她的两根手指!”
苏颜越说越激动,不禁哭出声:“臣女早上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在倒恭桶,这可是太监做的活儿啊,臣女本想帮冬花讨回公道,略惩治一下这些恶仆,谁承想……他们竟说臣女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配说他们这些皇城的高贵奴才,臣女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