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这样恐怕不合规矩!”刘嬷嬷疾步挡住苏颜去路,脸上的笑容有些假,“冬花的手还有脸上的伤我们都知道,也心疼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但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弄的,对吧冬花?”
苏颜只感觉身旁的人微微一颤,有些害怕。
春花也跟着道:“对啊,我是亲眼看见她摔伤的,整张脸着地,磕在了台阶上,还有那手,是今早给质子煎药劈柴的时候不小心砍断的,断掉的两节手指还在柴房里,不信苏姑娘自己去看!”
小吉子也在催她,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冬花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哑巴了?”
冬花又是浑身一颤,下意识把身体缩紧,像个鹌鹑一样惊恐又慌乱。
苏颜甚至听到没的那个m的音已经从冬花嘴里吐出,她连忙拉紧冬花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
“冬花,你看着我跟我说,脸上的伤还有砍断的手指真是你自己弄的吗?”
冬花被拽得恍然回神,好像溺水濒死的人找到救命稻草,重新浮出水面,苏颜的宁静坚定的眼神就是她的空气。
她需要空气。
“不是……”冬花咬了咬唇角,声音越发笃定,“这些伤都是他们弄的!他们看我帮姑娘煎药,便说我是马屁精,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说我是叛徒!”
“脸上和身上的伤是孙嬷嬷带着一众人给我打的,许是觉得不解气,今天早上小吉子把我按住,春花拿斧子又把我的两节手指砍了去,还请苏姑娘为我做主!”
说完,冬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剁你手指头了?”春花急急为自己辩解,指着冬花骂道:“苏姑娘她分明是在撒谎,服侍质子的生活本就是我们呢奴才该做的,你去煎药讨好姑娘,我们说什么了?反倒是你,因为平时不干活才手脚不利索,把自己磕了碰了,还怪我们头上了!”
刘嬷嬷也跟着笑,“哎哟姑娘,这可是好大一顶帽子扣在我们头上,咱都是各宫调来服侍质子的,谁比谁高贵啊,怎么敢在宫中乱用私刑呢,真是冤枉!”
小吉子冷哼一声,“谁好谁坏仅凭她一句话怎么行,苏姑娘偏心得太明目张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好好好。
苏颜被气笑了,这些狗奴才喜欢跟她玩文字游戏是吧,那她就奉陪到底。
“行,既然你们不想承认,那便找慎刑司的人来调查此事。”
一听“慎刑司”三个字,大家心里都有底,面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能在公里活到现在谁没点手段和靠山,光是小吉子的干爹刘公公就能把慎刑司的人买通,完全不慌。
然而苏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
“但光是慎刑司肯定是不够的,今日这事是发生在质子宫中,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赐婚给质子的未来妃子,若是传出去难免会被人诟病我管教下人不利,将来若是被南疆那边知道,还以为皇上给质子找了个什么歪瓜裂枣的妃子,连个下人都管不好。”
“所以。”苏颜声音一顿,从众人脸上一一略过,“这件事不仅要慎刑司介入,我还要去找皇上,务必要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