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承霄拿着女装回来时,房间里已空无人一人,只留了一张纸条——
萧大哥,抱歉不辞而别,我还有事必须要穿着男装,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危险的事。反正京城就这么大,等再次相见时,我肯定给你解释。
严酥。
看着纸条上娟秀的小楷,季承霄不由气笑了,这小丫头真是胆肥了,竟敢跟他玩失踪,可不是初到京城时迷迷糊糊总惹祸,惹完还哭鼻子的时候了。
不过见她这么机灵,季承霄就不担心她被骗受害了。
捏住纸条的手顿了顿,他到底是没忍心把它丢了,季承霄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默默把纸条折好,揣进兜里。
这叫行事谨慎,对,谨慎。
*
苏颜偷溜走后去了小楼三层,但绒玲的房间已被关紧,门口还有两个受着的小厮,她只好先去找牛红兰。
回到刚才两个人谈事情的房间,还没等进去苏颜就听见清晰的谩骂声。
“我看这个小贱蹄子是不想活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叫我强迫她卖身?进了这春香楼,还装什么清纯,我这是在帮她,哪里是害!”
“还把染病的事也抖搂出来,她染病也是活该,那病就是绝症,早晚都是死,还不如死前多给我赚点钱,我还能给她买副好点的棺材!”
“可是……这事今天很多客人都听到了,会不会影响生意啊?”
“影响个屁,今晚让美春去跳个舞,保准那些男人都过来,至于绒玲那个贱蹄子……找个合适的时间偷偷发卖了!”
“妈妈,且慢!”听到这话,苏颜赶紧进屋。
牛红兰狐疑看着她,想了一会儿才笑开道:“原来是先前那位要跟我谈生意的公子,刚才有点事耽搁了,公子想同我做什么买卖,说吧。是要买走几个姑娘啊?还是想帮哪个美人赎身?”
牛红兰眼里泛着精光,今天事情多,她本没有什么做买卖的心思,但瞧着这公子衣着、气度皆是不凡,出手必然是阔绰的。
她是商人,怎会跟钱过不去。
“不愧是妈妈,一猜就对。”苏颜笑了笑。
牛红兰嘴角的笑意加深,已经做好了大宰一通的准备,“不知是我家的哪位姑娘如此有福气,能得公子的垂帘。”
苏颜顿了下,浅淡道:“正是那染了病的绒玲姑娘。”
牛红兰:?
她怔了好久才缓过神,难以置信的道:“绒玲?是刚刚楼上那个闹事的绒玲!”
苏颜点头:“正是。”
“不是……为什么啊?”牛红兰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春香楼上百号容貌艳丽,才情绝佳的美人,公子为何要赎个回去什么用都不当的绒玲啊!她老了,年老色衰不说,还得了病,能活几时都不知呢!”
牛红兰想了想,绒玲已经许久没接过客,从哪勾搭了这么位财大气粗的公子爷。
但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财神爷替绒玲赎身,她得找个长得好看,才艺好的,这样才赚得多!
牛红兰嘿嘿一笑,有种劝诫旁人迷途知返的感觉。
“公子莫着急,等我给你叫来我们春香楼顶顶好的姑娘来,保证随便哪个都比绒玲合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