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掀开,男人微微坐起,一双布满烧伤疤痕的手接过茶杯,送到嘴边时,季承霄的动作忽然顿了下。
但也只是一瞬,旁人察觉不出,他敛着眸喝下去。
这时,小凳子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个食盒。
“苏姑娘,点心找到了,你快吃些,主子这我来照顾。”
看见季承霄把药喝下去苏颜心里才放下,起身笑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不吃了,今日便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
说完,苏颜便走了。
小凳子没想到她走得这么急,连忙放下食盒,送苏颜出殿。
然而,回来时就发现自家主子正捧着铜盆哇哇的吐!
“主子!”
小凳子冲上去拍季承霄的背,“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季承霄眼睛泛红,指着桌上的茶壶,“苏颜……她不对劲,她在茶里下去了药!”
他八岁便被以质子的身份送到元安,敌国皇室在这深宫中能过得多好?挨打挨骂是常态,被下药也屡见不鲜,所以自小他就练就了这样的本事,食物的味道是否有异,一闻便知!
所以当苏颜把茶递过来时他就知道不对劲,但他还是忍着喝了。
小凳子心急如焚又疑惑不解,“不应该啊,苏姑娘她……她看着不像这样的人。”
“不像?呵,这世上表面善良,内里阴毒的人多了。”季承霄冷笑,拿起桌上的茶壶,掀盖闻了闻。
“慢性疫病毒药的一种,服用者短时间内便会高热不退,昏睡不醒,严重的甚至会把脑子烧坏,只是……”
剂量不大,甚至说微乎其微,若不是他常年累月被投喂毒药,对这种东西敏感,连宫中的太医都觉察不出。
即便服用下去也只有轻微的症状,不会危机身体健康。
是苏颜她……刻意减小的剂量?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太医来看看?”小凳子在一边心急如焚,生怕自家主子身体出什么差错。
“无妨。”季承霄摆手,深邃如黑洞般的眸划过思量,随即又倒了满满一杯,“来,小凳子,喝!”
小凳子:啊?
不是,主子您没事吧?
“这个……不是有毒吗?”
季承霄摆手,“没关系,剂量不大,喝下去不会死掉。”
小凳子: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说……
没办法,谁让他这么相信自家主子,季承霄叫他喝,即便是真的毒药他也得喝。
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凳子一口闷了一大杯。
然后……季承霄又给他倒了一杯。??
“没事,苏颜下药的剂量不大,应该不是想害我,而是……不得已这样做。”
苏颜没有害自己的理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狗皇帝让她这样干!
如果没点发热昏迷的症状岂不是会露馅,相比狗皇帝,季承霄觉得苏颜更好控制。
于是,他又倒了一杯。
“小凳子喝吧,死不了。”
小凳子:呜呜呜我有苦说不出啊!
等小凳子把满满一茶壶的水都喝完,季承霄才开始交代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