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倾盆,何量站在窗边看着在佣人的伞下进入车内的宴行,心中升起不明的情绪。
也许是天色太过阴暗,整片整片的乌云压的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何量这样想着,下雨天真的是太讨厌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宴一定要在这种天气下出门去参加,但于何量而言,这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自己笔下越来越像“画家”所画出来的笔触,何量知道,如果再不快点达成副本的通关条件,他和宴行可能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副本了。
“啪”的一声,光亮照射进房间的每个角落,似乎要将所有黑暗焚烧殆尽,何量收回按在开关上的手,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干净,整洁,看起来没有一丝异处。
但光看表面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何量动手开始在房间的各个地方翻找起来,任何能够存放物品的地方他都没有落下,最终在衣柜的最里层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密码箱,被埋藏在厚厚的衣物下面,不仔细找还很难发现。
何量索性将衣柜里挂着的衣服都抱出来放在床上,自己则是走进衣柜里蹲在里面,试图破解密码。
六位数的密码,看起来很适合用一些特殊日期来解锁。
于是何量试了他的生日,“滴滴滴”,解锁失败的机械声传来,何量撇了撇嘴,继续输入其他的日期。
输入宴行的生日,失败。
输入两人在一起的那天,失败。
输入一起住进这栋别墅的时间,失败。
“滴滴滴滴滴滴...”
在不断失败的机械音中,何量难得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柔顺的金色头发在他的胡乱揉抓下变得显得柔和了一些,衬得他都变得更加平易近人。
他有些颓废的坐靠在衣柜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再试最后一次,实在不行就等宴行回来让他给自己开,虽然那样会麻烦一点...
何量这样想着,向密码箱里输入了脑中浮现的那串数字,“滴”。
顺利开锁的声音让何量不由得一愣。
刚刚他输入的是他们初识的那天。
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何量的手轻轻放在密码箱的门上,一时居然没打开。
“哎...”何量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拿出了密码箱里的东西。
看着被自己并列摆放在床上的一部手机和两份文件,何量决定先看文件,毕竟那部手机能不能打开还是个问题。
那是两本几乎一样的文件,标题都是婚礼策划书,只不过一份是他和宴行的,而另一份是宴行和一位不认识的女生的。
似乎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慢慢浮现,吵闹的大厅里他好像看见自己穿着一身洁白的西装,打开面前的门的瞬间,看见的是身穿同款新郎服和另一位身穿婚纱的女人携手走在红毯上的画面,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让整个会场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包裹被灯光包裹着的看起来那么般配的两个人...
接下来就是混乱的场面,充斥着大叫,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呼喊,还有...能够清晰看到的,不远处一脸惊讶的宴行,那泛着蓝色的眼眸就那么安静的盯着他,看着他像疯子一样被一群保安抬着赶出了门。
原来还有这样被遗忘的记忆,何量手下用力,一不小心将文件上的纸张揉的不成样子,不知道多久以后才回过神来的他又沉默的将一张张纸抚平,安静的合上了扉页。
他又拿起了那部手机,走运的是,他直接用指纹解了锁,点进还有未读消息的对话框,他看见了宫辞温发来的一段录音。
何量面无表情的点下播放键,便听见他的声音说着。
“宴行,你干的那些事就不怕他知道吗?”
这个他指的是自己吧,何量想。
“什么事?”宴行平静如水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宫辞温冷哼了一声,“背着何量和我妹结婚,还有那场车祸,你以为只要删掉所有看得见的录像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首先,我和你妹妹属于商业联姻,没有丝毫感情,我爱的人只有他。”宴行顿了顿,又接着开口说道,“其次,他相信我,车祸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但他会永远信任我,这是你不可否认的...”
接下来的话何量一点都听不进去了,车祸...应该说的是他父母的那次,但那不是事故吗?何量记得当时已经拜托宴行查清楚了,但是听他这个语气,那不就是说明,宴行就是造成这场车祸的幕后主使者...
莫名的,何量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丝湿意,还在疑惑雨不是停了吗?怎么在室内也会下雨?
直到看到镜中已经哭成泪人的自己,才反应过来,原来被人背叛是这样的感觉,这么痛苦,这么心酸,让人的眼睛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将头埋进柔软的被窝,这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