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阿娇和刘彻回到殿里时,王夫人正在和长公主相谈甚欢,王夫人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一改往日的落魄,正坐在椅子上,桌上还放着下人递上来的茶水。
陈阿娇被她们融洽的氛围感染的自己刚才在脑子里酝酿半天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来。
“阿娇回来了,来夫人这,让夫人好好看看我这未过门的儿媳”
陈阿娇走过去,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刘彻低哑的嗓音盖住了。
“母妃,我不和阿娇成婚了。”
王夫人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阿娇见王夫人一脸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撕了刘彻。一阵害怕,于是伸出手想要碰刘彻的劲瘦的腰间。提醒他别再说了,刘彻却回头安抚似的看了眼陈阿娇,那双珀色的眼中晦暗不明。陈阿娇突然觉得看不清刘彻了。
“我说,我不同意和阿娇……”
话还没说完,清晰的一声硬物摔在地上的声音炸开在地上。刘彻的额角被茶杯砸出血来,顺着刘彻苍白的脸上沿着高挺的鼻梁流下来。摔碎了的茶杯里还冒着热气。竟然是滚烫的热水。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一旁的宫人一阵惊呼,显然是这恐怖的场面吓了一跳。
长公主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刘彻还是不死心,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面无表情的朝王夫人跪下去,身子跪的笔直。
“母妃息怒,儿子心意已决。”
再说什么,陈阿娇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她被长公主用力的扯出了兆华宫,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长公主一言不发的拉着陈阿娇往宫门口走,陈阿娇知道母亲这是十分生气了,以往这个时候,陈阿娇应该十分害怕母亲的责怪。可这次莫名的突然就不害怕了。
刘彻刚回到兰竹殿,就又被一盏茶水摔在了脸上,不过这次是冷了的茶水,不至于被烫到,可瓷器还是重重的就这么打在刘彻脸上碎了,就这么在刘彻的左脸碎开,差一点就戳进刘彻的眼睛里
刘彻左边的脸颊疼的隐隐抽搐,可还是勉强保持着正常的表情,只是琥珀色眸子的颜色更深了。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手摸了摸左脸,一片湿润。是流血了,还有额角,可刘彻仿佛并不在意。
“你还当我是你的母后??你忘了我告诉你的话了吗!?”
“母后不是告诉过你,如今你在朝中毫无势力,更是难以在诸位皇子中有出头的机会。所以长公主的信任就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可你呢?!”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是把母后的话当耳旁风吗!”
刘彻的脸上立马蒙上一层阴翳,可还是恭恭敬敬的说“母后放心。”
王夫人发泄完,恢复了端庄的气质,仿佛刚才下手如此重的不是自己,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刘彻,手抬起轻轻的抚摸刘彻留着鲜血的左脸,慢慢拿手擦拭着
“彻儿,你要知道母后是为你好”
刘彻心里冷笑,刘彻很清楚母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己不过是她养的一条听话的狗而已。
刘彻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那时的自己那么渴望母亲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关心的目光。可这个人呢?是那么虚荣,可自己还是会在受欺负的时候,可笑的想得到这个女人的一点关心的目光。
刘彻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脸上抚摸的手,放在耳边,用脸蹭了蹭,仿佛无限亲昵。
“儿臣明白。”
“彻儿,如今太子之位空缺,朝中大臣纷纷站队自己投靠的皇子们,虽然看起来混乱不堪,可是这也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越是这样混乱,我们就更有机会,所以为了牢牢的拉住长公主的关系,你必须要迎娶陈阿娇。”
“不管你到底喜不喜欢陈阿娇”
刘彻转身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脸上的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