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钟,霍从洲早已不在身边,她睁开眼醒了一回儿神,也跟着起床穿衣服。
等她洗漱完,霍从洲已经回来了,不过并没有跟她说话,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陈漫没有打扰他,将东西收拾好之后,才开口,“走吧。”
霍从洲这才转身往外走,下楼的时候,这里是那种老式楼梯,也没有电梯的那种,陈漫刚要提着行礼一鼓作气的下去,忽然手一轻。
反应过来,霍从洲已经单手提着行李箱率先下去了,陈漫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下,很快也跟了过去。上午十点左右,他们终于到了张洋口中的温医生的中医馆。
他查看了一下霍从洲的手臂,然后说,“问题并不是很大,只不过需要配合中药以及康复训练一起,如果配合的好的话,最快三个月就基本能够恢复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陈漫连忙让他给霍从洲开药,随后又聊到康复训练,温医生的意思是最好就在这附近租个房子,他好随时查看他的伤势情况做出相对的调整。
陈漫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她趁着温医生在跟霍从洲聊伤势的过程中到了外面去找租房,倒是比想象中顺利,其中有一个一室一厅的还有一个一室两厅的,租金稍微有点起伏,不过问题不大。
她在选择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最终选择了一室一厅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无论是为了安安还是为了自己,她都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等她租好房子就来到了中医馆,这时候霍从洲已经在做针灸了,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银针,看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不过他的表情还算平静,应该还在承受范围。
药也已经开好了,陈漫又去镇上买了个药罐,准备亲自给他熬药,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霍从洲正在尝试着去握笔。
这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然而,霍从洲坐起来却格外的费力,他努力了很久,想要把手臂去抬起来,然而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更别说用手指去握笔了。
他就这样不厌其烦的去尝试抬手,每一次都没有反应,又继续抬起,好几次陈漫都想要上前阻止他,可是到底还是没有。
她知道他的骄傲,如果她去阻止,他一定会更加沮丧。
直到温医生说,“今天就到这里,本来我也没打算你会抬得动,中医的效果慢但是很好,明天再来。”
霍从洲没再说话,站起身道了一声谢谢。
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中医馆出来,陈漫试图跟上他,“你别太失望了,这个过程本来就很慢的,别急,慢慢来。”
霍从洲没回答她。
陈漫抿了抿唇,“我带你去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等两人来到住处时已经是中午了,陈漫让他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去厨房做饭,不到半小时,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霍从洲大概是饿了,拿着碗就开始吃,陈漫给他盛了一碗汤,“等会儿我给你把药熬了,你可以去午睡一下,好了我再叫你。”
“陈漫。”一直沉默不语的霍从洲倏地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我自己可以做饭,可以照顾自己,你没必要把时间耗在这里,回去吧。”
陈漫怔了怔,她看着他,“可我想照顾你。”
“你想照顾我就必须得接受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呢?”霍从洲反问她。
“我知道。”陈漫极力忍着喉咙里的酸涩,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我只是想陪着你,没有其他意思。”
霍从洲敛眉,“可我不需要。”
“那就当我最后一次恳求你行吗?在离婚之前求你让我陪着你一起养好伤,其他的我真的不求了。”陈漫声音都变得哽咽。
霍从洲不说话了。
气氛隐约的变得僵持,陈漫也没有去看他,低着头继续吃饭,全程都没有夹菜,一直都是保持着吃饭的动作,好不容易把饭给吃完了,她就立即起身,嘴里不忘说,“我去给你煎药。”说完往厨房走,然而当跨进厨房门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从厨房出去的时候霍从洲已经不在饭桌那里了,卧室那边关着门,应该是去休息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这里是一居室,陈漫有些颓然的想。
药熬好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陈漫端着冒着热气并且带着浓郁的中药味的药去到房间,才发现霍从洲还在睡。
她没有叫他,而是转身把药又端到了厨房里,才回到卧室,因为她发现他没有盖好被子,就这样和衣躺在那里,这样下去肯定会着凉。
她将被子小心翼翼的帮他盖好,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她的视线又停住了。
此时霍从洲似乎睡得还算不错,难得的没有蹙眉头,或许是今天累到了,连她给他盖被子也未曾察觉,不过也好,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