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全是一堆账本，她都没怎么去看，整个坐在那里出神，张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副情形。
只见她皱着眉头，沉思着。具体的说是会议时间公布以后，她就这么一副状态。
张洋将刚泡好的热茶递给她，“我不太明白，您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为什么要把唾手可得的位置给了宋夫人。”
陈漫回过神来，良久才道，“何止是你不太明白，就连我自己也不怎么明白。”
张洋一愣，她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试着询问，“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还是宋夫人对您说了什么？”
得到的回答却是很长时间的缄默，就在张洋以为她不会说了之后，陈漫却是道，“你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吗？“”
张洋稍愣随即点头，“相信的，我妈之前也跟我说过，她说一个人坏到骨子里，是不会因为她的年龄而改变的。”
说话间，就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下一秒，前台在外面说道，“陈总，安迪想要见一见您。”
闻声，陈漫总算是有了一丝反应，只见她蹙了下眉。
张洋看着她，“要我帮您打发掉她吗？”
她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安迪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张洋正好走出去，两人迎面相碰，安迪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明显是对着张洋来的。
张洋没有回应，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出去了。
门关上，安迪径直来到陈漫面前，“陈总，为什么要说话不算数？”
陈漫抬起头，与她对视，“什么？”
“您之前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把视频交给您，您就提升我为总经理助理，为什么整整两天过去了，我什么也没等到，而是等来了您的一张解聘书？”安迪看上去很气愤。
陈漫表情没多大的起伏，“做总经理助理的人为什么会在公司最乱的时候跑了？”
安迪哽住，好半天才辩解说，“当时那个情况，您走了，我出卖了宋青，她肯定不会让我好过，我也是为了自保。”
“自保？你保住了吗？”陈漫反问。
安迪沉默。
见状，陈漫冷笑了两声，“我要是你，第一时间不是跑来质问我，而是先去警局报警，宋青一天没有落罪，你以为你跑的了？”
听到这话，安迪的表情忽然转变了一下，“您为什么也提议我去报警？难道您和那天救我的人......”她没有往下说，因为她已经看到陈漫露出一副寡淡的样子，“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
安迪彻底不说话了，可她还是不太甘心，“我可以去报警，也承认那天我不该自乱阵脚，也不是您救了我，指不定宋青会怎么对我。但您现在也已经到了您要的位置，等事情解决好，是不是该提升我做总经理助理了？”
陈漫挑眉。
见她这个态度，安迪心莫名慌了，“您不会真的框我吧？”
陈漫一笑，“总经理助理是吗？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
安迪眉头松开。
只听下一句，陈漫却是道，“明天是总经理上任，我会在会议上宣布你的身份，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总经理是宋夫人。”
“宋夫人？”安迪一下子没转过弯。
“就是宋董的夫人，我的母亲。”陈漫缓缓一笑，“我让你当她的助理，而你要为我所用。”
安迪整个人颤了颤，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如此曲折，好端端的，为什么王岩会成为总经理，而她要是做她的助理，是不是意味着要做陈漫的眼线？
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是陈总，先不说宋夫人是不是同意我做她的助理，就算是同意了，她难道不会疑心我？就像您当初戒备我一样，这样的话，我举步维艰，做了个挂名的总经理助理又有什么用？”
话一出口，陈漫就再次笑了，表情带着几分凉薄，“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情愿？”
说完她就将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当着安迪的面播放了出来，全是那天她为了投诚所说的话，安迪的脸色一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迪才喃喃的说，“是我低估您了。”
“第一，去警局报警，接任你的总经理助理的位置，第二，离职。”陈漫简洁明了的说，“这是我给你的两个选择。”
安迪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颓丧无比，等她走后，张洋立即进到办公室，“谈的怎么样？”
陈漫唔了一声，“我猜她还是会选择留下的。”
张洋低叹，“您也对她手下留情了，要是她自己不愿意，也不能怪您。”
这一天陈漫破天荒的没有加班，她从公司开车回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家，天色也还早，一看时间才不到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