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天悬城中的街道上……” “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在指引我来到这里,他告诉我,我女儿在这里,她需要我……” “可是……” “可是……” 他说着,脸上的神情变得痛苦,仿佛在这一刻体内正有某种强烈的痛楚在折磨着他,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可是这十几年我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就像是上一秒才与清清告别,下一秒我就来到了这里,我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褚青霄见他如此,眉头一皱,寒声道:“阁下不觉得你这样的说辞,比我那所谓的天方夜谭,更离谱百倍不止吗?” 男人演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他脸上的痛苦,眉宇间的惶恐与迷茫,都那般真切。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过宋归城的魂飞魄散,褚青霄说不定真的会以为眼前的男人就是宋归城。 但褚青霄很明白的是,一个人如果真的魂飞魄散,那就是祖神亲至,也绝不可能将之死而复生。 所以,无论眼前的男人装得多么像,褚青霄都明白,这都是假的。 而面对褚青霄带着嘲弄的质问,那宋归城似乎愈发的痛苦,他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 “但我真的是宋归城,不然……” 他说着,抬头看向褚青霄,脸上是痛苦与迷茫交织之色:“如果我不是宋归城的话,那我是谁?” 听见这个问题的褚青霄,不免觉得好笑。 “阁下是谁我也想弄明白,阁下还要装疯卖傻,那就继续吧,我没有心思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褚青霄言罢,也不再去看这幅模样的宋归城。 他觉得恶心。 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宋归城那样的人,活得坦坦荡荡。 死后却要被人利用他的容貌来诓骗他的女儿。 这样的家伙,若不是褚青霄想着要先让月见真正意识到真相,不让她有所误会,此刻褚青霄就想杀了他。 而他越是装得无辜,越是模仿得与宋归城想象,褚青霄心底对于他的憎恶便浓郁一分。 不去看他,也是害怕自己,会压不住自己心头的杀机。 他转头看向月见,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了下来,他言道:“月见,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 “我其实和你一样,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他就是宋统领,我也想要他活着。” “但他真的死了。” “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努力向前看,而不是去被这种有心之人蒙骗!” “你应该知道的,宋统领那么在乎你,如果他真的活着,早就来寻你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漂泊在外十余年!” 褚青霄的话宛如压垮月见的最后一根稻草,月见的身子一颤,浑身的气力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 一旁的楚昭昭见状,眼疾手快,来到了对方的跟前,伸手扶住了月见的身躯。 月见在这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从那无力感中恢复了些许。 然后,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那位宋归城,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问题,让宋归城的脸色变得焦急与惶恐,他显然已经感受到了此刻月见对他失去了信任。 他言道:“清清,我就是你爹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记那么多事情,可是我就是!” “如果……如果我不是宋归城的话,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小时候你的事情,你仔细想想,除了爹,谁知道你小时候最害怕打雷?一到打雷的天气,就把身子埋到被窝里?” “五岁那年,天下着暴雨,我正好有事出去,回来时,你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你忘了吗?” “又有谁知道,你喜欢将桂花糕沾着蜜糖吃?” “我不许你就偷偷的来,被我发现后,打了你一顿,为此,你小半个月不理我?” “还有一次,你偷偷跑出去看花灯,你娘追着你打了半条街,还是我帮你拦着你娘……这些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这十多年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我的修为去了哪里!” “但你相信爹,爹会找到这些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的!” “到时候,爹带你走,带你会西洲,去找你娘……” 本来已经相信了褚青霄那番话的月见,听闻眼前之人所言,顿时心头又开始了动摇。 她的眼眶红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便不住的滑落。 这些事情确实是只有她爹才有可能知道的。 如果眼前之人不是宋归城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褚青霄见月见这幅神情看在眼里,心头一凛。 他虽然并未从月见口中听说过这些事情,但从月见此刻动摇的神情中便能猜到,对方似乎说的并没有错。 褚青霄的眉头也不免皱起,心底也泛起阵阵疑惑。 眼前这个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