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任务。 那次任务格外凶险,外神的实力强大,前去的众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对方杀得节节败退。 那是一位喜欢吞噬鲜活血肉的外神。 自己的父亲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故而没有参与那天晚上的行动。 而自己的母亲却还在人群之中。 战败的众人一路逃窜,好些修为不济的外门弟子,都被那外神抓住,生吞活剥。 朱全的母亲却凭着一口气,强撑着一路跟上了大部队。 但外神却穷追不舍,那样下去,所有人迟早都会死在外神的手里。 于是那些内门弟子便起了歹心,将包括朱全母亲在内的几位外门弟子打伤,将他们留在了原地,牵制那外神,这才让他们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这些。 都是在十岁那年,朱全为了补贴家用,去一家酒铺做小二时,从一个醉汉的嘴里得知的。 那时,那个醉醺醺的家伙,正一手拿着酒壶,一边大口饮酒,一边满脸得意的朝着同伴炫耀着自己是如何急中生智,脱离陷阱的。 朱全一眼就认出了那家伙。 他记得当初自己母亲死后,也是这个家伙,假惺惺的帮着他们在天悬山中给他们申请来了百两银子的抚恤金,当时自己的父亲还拉着自己跪在那人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感激对方。 从那时起。 朱全就憎恨整个天悬山。 他不在习剑。 因为一触碰那东西,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是如何被自己的同门打伤,又是如何再绝望中死去。 他也会想起,那个男人带来银子时,脸上假惺惺的悲切,与那个夜里,他在酒桌上又是如何的志得意满!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 天悬山不过是吸食数以百万计的天悬城百姓的鲜血而存活的寄生虫。 是附着在大虞天下的毒瘤! 他想要让这蒙昧的天悬城中的众人明白这一点,他想让他们看清天悬山那光鲜外衣后狰狞的面目。 为此,他加入了明镜台——一个被一位孟姓男子创立的,与他拥有相似目标的组织。 而作为回报,那位孟姓男子,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将当年的罪魁祸首带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依照着大虞的律法,对那个男子除以凌迟之刑——在天悬城这样的地方,宗门早已凌驾在法律之上。 有时候,要惩戒恶人,就得用上一些比起恶人更加恶毒的手段。 这是朱全加入明镜台后,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从那以后,他便对明镜台死心塌地。 他们一边帮着受冤之人在明面上打着官司,同时也在那位孟先生的帮助下,将那些天悬城不会处理的恶人,在暗中依照着大虞律法处置。 但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却终究只是小打小闹,难以动摇天悬山的根基。 可在数月之前,他们所在的明镜台却收了天悬山要收回山水沟的消息。 朱全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山水沟聚集着大量的天悬城百姓,收回此处一定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 只要明镜台能阻止此事,那么一定可以在天悬城中名声大噪。 他们也可以由暗转明,让更多的天悬城百姓看清天悬山的恶行,从而加入他们。 为此他们便准备好了诸多证据,本以为这一趟是志在必得,一定能让天悬山的人铩羽而归。 可却根本没有料想对方丝毫不给他们拿出证据的机会。 直接便将他们众人诬陷成了恶徒,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道理、法律都变成了笑话。 想到这里,朱全看着郑相再次抬起,朝他刺来的剑刃,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他已经接受了这样命运的时候。 一道身影却忽然从那群六桓峰的弟子中杀出,冲到了了他的身前。 朱全睁开了眼,却见那位是神河峰曾今的内门弟子的老人,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郑相袭来的剑刃。 凌冽的剑意,将老人手心的皮肤割裂,鲜血四溢,不断从他的手中滴落。 可老人却并未察觉,只是回头看向朱全,大声的吼着。 “后生!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