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建筑导致里面的楼层没有采光,白天如同黑夜,环境黑暗潮湿,狭窄又肮脏。
屠宰场里。
四个打着赤膊的男人围坐在一起打牌。
“该你啦猪肉荣,出牌快一点嘛,拖拖拉拉你是不是想出千啊?”大金牙叼着烟,翘着二郎腿,脚上的塑料拖鞋抖啊抖,半片拖鞋底都磨没了。
猪肉荣闷不吭声,打出五张顺子。
大金牙一拍大腿:“四拖一,铁支!来来来,给钱,都给钱。”
他揽住桌面上的钞票,咧嘴一笑,露出了嘴里的两颗大金牙。
手指沾了沾口水,正得意地数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响动。
“你,到那里看看。”
刀疤脸单脚踩上柜台:“老板,有没有看到大金牙啊?”
买杂货的老板颤颤巍巍道:“好像、好像在猪肉荣那里打牌。”
为首的刀疤脸把嘴里的烟一吐,当即带着人直奔屠宰场。
卖鱼胜探出头,吓得魂都差点飞出去,急急忙忙说:“哎呀,刀疤强带着那群黑马褂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大金牙数钞票的动作停顿:“刀疤强?”
不好!
他眼珠一转,抢了其他人的赌.资全部都塞进裤兜里,跳出窗户拔腿就跑。
“在那!”刀疤强眼尖率先发现了他身影,“给我追!”
城里建筑之间错综复杂,紧密相连。楼栋之间还隐藏着许多“密道”。
大金牙赤脚穿过居民的屋内,那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有人进来也不惊慌失措,淡定地把桌子往边上移,露出过道,然后继续吃。
主打一个你追你的人,我吃我的饭,互不干扰。
毕竟这种景象每天都要上演数十来遍,长年累月,是只鸡都会习惯。
刀疤强人多势众,大金牙速度再快他也只有两条腿,哪里跑得过这么多人,最后在水井口被他们逮到。
刀疤强踩着大金牙的脸,拍他后脑勺:“你跑啊,你倒是继续跑啊。”
“强哥,我不跑了强哥,你放过我吧。”大金牙趴在潮湿的地面上,欲哭无泪。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说说前两天姓刘的给你的那袋钞票在哪。”
大金牙表情一僵:“什么钞票,我不知道啊。”
“哼,跟我装蒜。”
刀疤强收回脚,朝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
两个黑马褂站出来,抓着大金牙拖到水池边,把他的头用力往水里摁。
水面泛起气泡,大金牙扑腾着死命挣扎。
就当他窒息到头晕眼花的时候,又被猛地提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
大金牙剧烈咳嗽,愣是要紧牙关不肯说。
刀疤强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低头点火,随即吐出一口烟圈,说:“继续。”
如此反反复复,不断在溺水和呼吸之间交换,大金牙感觉自己的肺好似快要炸开,耳朵里也开始产生蜂鸣。
刀疤强再次问他:“告诉我钱在哪里。”
大金牙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垂着脑袋心如死灰道:“在第二个石灶孔后面。”
刀疤强提起裤子下蹲,捏起大金牙的脸:“姓刘的三番两次找你办事,她是不是有把柄握在你手里?”
“她每次来找我交易,我都会录入录音带。”
怪不得。
刀疤强站起来,拍拍大金牙的脑袋,感叹:“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人家真想动你的时候,别说录像带,哪怕白纸黑字加红手印都没用。
“你以为是天降横财,殊不知那是你的买命钱呐。”
“带走吧。”
霍鸿骅带着搜罗的人证物证,赶到宴会场。
当他风尘仆仆出现在赵家别墅的时候,刘绍庭便知大势已去。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刘玉仪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为什么?”
“我那么中意你,你为什么总是信她不信我?!”
刘玉仪歇斯底里怒吼。
霍鸿骅看她的眼神分外冷漠。
“中意我的人很多,但她们懂进退,知分寸,知道什么叫两厢情愿,而不是处处针对我身边的女性,试图毁掉她们的清白,毁掉她们的人身!”
“这种扭曲的、变态的感情,我一辈子都不会接受。”
说完,他不再给刘玉仪半点眼神,而是对刘绍庭道:“我之前在刘家已经讲得很清楚,希望你们能好好约束刘玉仪,至少让她懂得何为人权,何为尊重,但你们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玉仪从小受宠,难免有些骄矜,偶尔有些孩子气,跟人小打小闹,但这无伤大雅,你何必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