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本来用过茶后,他寻思着她也该走了,可刚喝完茶,万岐便身子一僵,表情怪异。
他用筷子翻着菜,又看了眼覃桉的茶盏,又瞅了瞅自己的。
他的本命蛊呢!
他有些慌乱,摸了摸袖中匣盒,空无一物。他捂着胸口,缓缓看向覃桉。
不应该…不应该
万岐往她身旁挪了挪,一掌捏住她的脸,覃桉面色艰难,憋的通红,还未反应又被撬开了嘴,她咿呀的叫了两声,万岐似没听见般,又来回查看。
他的眼神从上而下落在她的腹部,神色阴翳。接着一指按在她的腹间,过了会才松开她。
未等覃桉反应,他直接将她举了起来,覃桉一愣,扑腾着四肢。万岐用力将她甩了甩,好似想甩出什么般。
覃桉被甩的发晕,晃着脑袋叫道:“你干什么!”
万岐闻言,这才将她放在椅子上。他捧着她的脸,眯起眼睛,恨不得将她剥开吃了。
他养了十几年的蛊,竟被她给吃了!那他还养什么呢,养她吗?
万山圣蛊将要出世,他想继承圣蛊需用本命蛊喂养,他还能带着她,拿她喂蛊吗?
万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就不该让她进来,就不该吃这顿饭,他本就重伤未愈,在房内休整,这蛊怎么就不受控制跑了呢?
“我多吃了你一块糕?”
覃桉坐在那,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盘中一共三块糕,她吃了两块,难道她还能吐出来不成?
【不是,我见你茶盏里掉了蚊虫,没来及阻止,你就喝了】
闻言,覃桉眨了眨眼,硬生生咳了几嗓子这才作罢
“吃了就吃了吧”
覃桉有些窘迫,收了食盒,就提着跑了
万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不是滋味。
深夜
万岐潜进她的屋子,屋内陈设比他房中复杂些,他稳着步子,散开熏香。
覃家是留不得了,今晚取蛊,他便离开这。取蛊必然疼痛,这熏香也只能稍作缓解,若不动作快些,那蛊怕是会寄养在她体内。
万岐掀开床纱,指尖迅速点穴,几指下去,竟是点在了被褥上。他摸索着床褥,铺上竟无一人
万岐摸索着腰侧布料,站了会,便转身离去。他走出屋,嘴中低念,绕了几圈便在后山寻到了覃桉
月色朦胧,初夏微凉,她身着浅色衣裙,乌发及腰,晃着脚坐在树上。
万岐几步上前,身子一闪便坐在她身旁。他一腿屈膝,胳膊便搭在上面,侧头看她。
覃桉一惊,睁着圆润的眼睛看他,月色笼下,他长发束起,一身黑衣,去了那些繁荣的银饰
相较姑娘,更像个少年…
“你..你为何在这”
万岐从怀里掏出帕子,展开。字句便跃然于上。
【你为何在这?】
“我在问你”
【睡不着,出来转转】
覃桉看着那不断浮现的字句,又描摹着他的脸,眼神又落在他的颈侧,衣领遮住的脖子,她瞧不真切。
二人坐在那,各怀心思。覃桉晃着脚,忽然开口。
“万岐,你们那有阴鬼吗?”
【没有】
覃桉坐在那,别下腰侧的聂魂铃,朝空中晃了晃。
树下便出现了个东西,黑漆漆的细手长脚,头顶着两个窟窿
是阴鬼
万岐没见过这东西,不免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阴鬼,没人知他们为何出生,为何在这。那日救了你之后,我便能听见许多东西,叽叽喳喳的,吵的很。”
她不知为何要说这些,她也不曾跟别人说过,覃桉总觉得他跟别人不大一样,要真诚些。
她觉得他在听。
“它不怕我,也不伤我,这很奇怪,我跟别人不同。”
过了会,她摇摇铃铛,阴鬼便走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万岐,月色浸眼里,泛着涟漪。她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又絮絮叨叨的念着。
“哦,对了。我的小狗死了,刚与你吃过饭,回屋时,阿婆告诉我的。是屋里有鼠,放了药,它便死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攥着捏魂铃
“也不知它的魂走了没”
覃桉断断续续的说着,她觉得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她讲的很慢,渐渐的,她便觉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耳边绕着笛声,这树干香香的。
万岐吹着笛,曲调舒缓,像水漾开了荷花,散出花瓣又荡在空中,气流被晃出涟漪。
月色朦胧,恍惚间,她看见许多蝴蝶携月而来,跟着曲调浮动,围在她身旁,覃桉伸出手点了点蝶翅,它们便飞舞着,绕着她。
她看向万岐,万岐也变得朦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