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该直接开除。”章初儿气的不行，当即就要直接驱逐张青山离开。
霍无衍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商酒酒，发现她正咬着樱红的嘴唇思索，纤细的手指在下巴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这恐怕不太行。”霍无衍的助理忽然插话，“张青山根基很深，即便是这里的地头蛇也会给他三分颜面，另外，他似乎和时家有些接触，而且整个公司的客户信息全都掌握在他手中，万一……”
商酒酒顺着助理的话接下去，神色更为凝重，“张青山一旦跳槽，会带走大部分的人脉资源，而我们现在来不及培养新的销售团队，到时候公司就等于成了空壳，上下游都无法衔接，资金链一定会出问题。”
霍无衍有些诧异，他快速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眉尾上挑，郑重的说道，“先想办法稳住他，别让他狗急跳墙，我会尽快安排合适的人去对接联系老客户，等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动他。”
众人皆点头同意。
确定了大概的处置方案，商蓉蓉便要先一步离开，跟在身后的还有章初儿和陆钊。
“我帮你拿包吧。”
陆钊快走两步，超过了两个女孩子，他伸手自然而然的接过商蓉蓉手中的挎包背在肩膀上，大踏步向前走去。
“啧，陆公子是个暖男啊，虽然是商酒酒的男朋友，但他好多时候都在你身边哎，忙前忙后的，看得我都羡慕。”
章初儿挽着商蓉蓉的手臂，与她小声嘀咕着。
商蓉蓉笑了笑，神态大方自然，微微抬高声音道，“妹妹回来的时候确实晚了点，我和陆钊是打小就在一块玩的情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还能不知道啊，他现在绅士，估计面对我妹妹的时候更体贴呢。”
“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章初儿一怔，连忙追问，眼中闪烁着吃瓜的兴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看得出来，陆钊对商酒酒虽然很好，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可是他每次看向商蓉蓉的眼神却完全不一样，指定是对她有些别样的心思。
“心动？我们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啊，初儿你别瞎说，让妹妹听到怕是要生气了。”
商蓉蓉眸子一缩，故作疑惑的模样反问章初儿。
“明白了。”章初儿敷衍的点点头，眯起的小鹿眼藏有丝丝狡黠，闪动不明的光芒。
商蓉蓉的话才说出口，走在前面的陆钊背脊瞬间僵硬，他拧了拧眉，手中的包似乎都变得灼热滚烫，烧得他拿不稳。
她当真……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陆钊像是吞了一万根针一般，只觉得喉头阻塞，胸口闷疼，心头坠着的石头终于砸了下去，痛的无法呼吸。
“好了，我还要回去整理这次要用到的资料，先走了。”
章初儿先一步打车离开，人一走，商蓉蓉立马快跑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陆钊，拽了拽他的衣袖。
“陆钊，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他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商蓉蓉，等着她的解释。
“我们，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么，我只是……”
对上男人那双炙热又执着的黑眸，商蓉蓉忽然就哑了声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她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没关系，我都知道。”陆钊失落的垂下眼眸，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就快到停车场了，我送你回去。”
……
回到酒店的商酒酒早已疲惫不堪，一进房间便换了舒服的棉质睡衣，倒在沙发上躺尸。
她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双臂舒展，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茶几上的电脑发出嘀嘀嘀的提示音，商酒酒一骨碌坐起来，点开鼠标查看新消息。
“咚咚咚”
房门忽然传来一阵轻敲声，声音不大，沉闷压抑。
“谁？”商酒酒拧眉，下意识问。
“商小姐，是我。”
张青山？
商酒酒思绪纷乱，她站起身走近房门，从猫眼里向外看去，一个穿着侍应生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门口，那张脸赫然是个熟人。
果真是他。
他来干什么？
“商小姐，有件事想和您商议，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不等商酒酒想明白缘由，张青山的声音便传进了房间。
他刻意压低嗓音，还伪装成侍应生，想来……
商酒酒思索几息，披上外套，缓缓打开了房门，“进来说话。”
张青山无波无澜的眼底顿时浮现一阵涟漪，他嘴角微抬，谨慎的擦掉门把手上的指纹，走进了房间。
暖黄色的灯光下，几个灰色的鞋印印在了酒店的地毯上，带起一层小范围的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