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能不抢么。
偏偏人家就忍住了。就刚到那天将安德左近抄掠一空,再不乱跑,葛从周这厮就愣把十万人堆在一起,全靠黄河水运便利接济粮草。这里距离魏博又很近,战场十分局促,骑兵再多也跑不开,这就是耍流氓啊。
一大坨,怎么下口。
看着对面明晃晃的大枪,小刘也是一点上去拼命的意思都没有。
葛从周同样看清了来敌。
二万骑左右。
燕兵骑兵是有些优势,但是,呵呵,若只这点人,怕是不够看喽。别说你有二万骑,葛将军看得分明,至少一半都是草原骑射的路子,突骑恐怕还比自己少些,打起来不吃亏。
嘿,就算全是突骑爷爷就怕你么?马多了不起啊,敢来,爷爷当面车翻你。
就问你敢不敢,李可汗!
葛将军决定试试敌军的胆色,从吊斗上传令,让李思安去冲一下。
这厮叫嚣很久了,要报仇雪耻吗?给你个机会。
传骑打马去了。
“呜——”,转眼角声响起。
二哥一瞧,怎么,汴兵这是要冲阵?汴兵骑兵要突阵么。牛逼大了这是。老黑还想上去比划比划,就听李大郎一声令下:“撤!”李思安都还没列好阵线,燕军二万多骑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
看敌骑井然有序退走,葛从周摇摇头,心说,入你娘,走什么呢。
麻烦。
确实麻烦。
次日斥候回报,二万燕骑似是向南边去了。
呵呵,这是想断我粮道吗?还是打算抢魏博。
史仁遇一拳砸在大腿上,骂道:“燕兵这是要去博州掳掠吧。葛公,儿郎忧心家里呀。可否我军回返看看。”边上魏将李重霸也是连连附和,十分惶急的模样。看这老小子唱戏,葛从周好悬没忍住抽他。昨天怕魏兵坏事,只让他们看住安德,今天说跟他们商量商量可以发力攻城了,结果这两来了就叫嚣要走。李公佺那老儿来都不来,这就是做贼心虚嘛。
谁不知道你们跟卢龙有勾连?
但是毕竟魏兵有二万,这帮孙子成事不足,他败事有余啊。保不齐燕兵就躲在哪里,真闹,可能转眼就杀出来了。说是带了八万兵,看住这帮家伙就浪费二万,能用也就五六万。大王英明,这次来人少了真是玩不转。
葛从周应付道:“史公勿忧。魏博城高池深,燕兵皆骑军,不能攻城。只需城中严加防范,查拿奸细,不给可乘之机即可。”
史仁遇一脸急切,道:“葛帅,军心不稳呐。”
不待他继续鬼扯,葛从周一摆手,道:“燕兵南下,欲乱我粮道,但我军有大河水运之利,何惧之有。魏博各城皆有重兵,亦无需忧虑。明日起攻城,先拔了安博再说。”
史仁遇也没想着真能跑了,就是来哭一声。哭完就准备撤。正要起身,却听葛从周道:“不急。前数日攻城辛苦,我着人打了几尾河鱼,一起品鉴吧。”
“这?”今天来是因为军议,史仁遇作为魏博的代表过来,但他可不想在此久待。拱拱手道:“葛公客气,不劳费心,俺吃不惯河鲜。军中还需我去安抚,明日也好攻城嘛。”
“哎,不吃河鲜亦有牛羊嘛。难得一头死牛,我已着人下锅,不可错过啊。”一条葛不容分说一招手,就让军士们伺候两个老杀才挪地方吃饭。
想走?没门儿。
史仁遇心说,坏了,来坏了,自己这是自投罗网啦。
……
郑守义跟着李大郎沿着黄河北岸南下百里,前军扫剌、麻利已到聊城附近,发现问题了。三哥为啥以滑州为支点呢,因为挨着黄河,四五月份黄河水流平缓,运粮船沿着南岸一路顺流而下,直抵安德附近的临时码头。汴船晓行夜宿,隔着大半条黄河,劫粮道怎么劫呀。
沿途倒是破了几个小堡子征点粮,但是真要攻县城就是扯了。二万多骑,几万匹马骡驴,日费甚众,就这么无所事事乱晃么?还是在魏博腹地。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机动,此刻居然似乎毫无用处。而且,有些不要命的汴军游骑总是在周边转,杀了一批来一批,这就很尴尬了。
朱三哥的汴兵,不是无能囊糠的太宗之耻、高梁河车神。
李大郎敢不敢下死手先不说,刘守光就不能无所顾虑。
转了两日,两位留后一商量,只好先退回安陵。隔着数十里,每日派出或三千骑,或五千骑,到安博附近转悠,一来给城中看见援兵一直都在,不要害怕,坚持抵抗。再来就是看看汴兵打算怎样。
葛从周没想怎样,就是围着安博挖了一条沟,打打停停,这是要卯上了。刘守光说安博城中居民他疏散了部分,以减少粮食消耗,去岁夏粮秋粮又囤积不少,城中存粮吃个一年两年都不成问题。眼下是没啥问题,安博附近的地反正已经毁了,大量民众在向北逃窜,有些跑去沧州,有的已经进入卢龙,战事久拖不决,对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