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表一枝。放下刘大帅如何庆功,如何犒赏将士不提,还说郑二这边。北归的豹骑军中途在奚部休息数日,待二哥回到柳城已是十一月初,塞外早已漫天飞雪,大地苍茫芒一片,又是一番风景。
北征草原的大军在九月底便已返回,张顺举已在营中等他。一进营,将安边城的老弟兄们都叫出来,数十人济济一堂,然后把从安边运回的财物摆下。众人见了,都勾起无数回忆。
是夜,郑将军请客,大酺。
除了刘家兄弟,当初投军的十人到了八个。张顺举、郭靖、王义、周福贵都是一营副将,张全、张忠此前被抽调去折腾工坊,今已归队,仍在老铁匠手下做队正,王友良与周福贵搭班子。其中大寨主最不得了,简直是当红辣子鸡,红得不能再红。
郑守义讲了西征经过,张顺举便讲此次北征经历,道:“我等一路打到俱仑泊,越往北,部人越是不堪。莫说一当十,只要还有力气,我军以一当百也当得。没甚好说,就是行军、破营,行军破营,精壮牵回二万有余,牛羊路上吃了不少,仍有数万。咳,只是打草谷声势大些,不比你等在西边有趣。”
张全、张忠两个是最近才回,小哥俩笑嘻嘻搬出一个大包,沉甸甸的,放在二哥身前。张全搓着双手,万分期待地道:“郑头儿打开瞧瞧。”
郑二哥被他们这神神秘秘搞得心痒,将包解开,看是一领铁甲。形制与寻常扎甲相似,只是这甲片色泽有些不同,还总有一个痘痘,如同瘊子,看着就别扭。哥俩让郑老板起身罩上,也看不出个好歹来,可是上身的感觉又总觉着哪里不同。“莫卖关子,这是怎么?”
张全道:“工坊人手不足,哪怕用水车鼓风、锻打仍不足用。前阵子李司马来,见这甲片都要热锻,便道试试不加火冷锻如何。大伙儿本来也没当真,但总要给李司马个面子,便试了,没成想真是可以。不需火烧,直接在锻机上锻打,待至三成厚乃成,省下许多工序,只是需多锤锻。若无水机,这里便要多费人力,有了水机,便省人省工,主要是省了伐薪烧炭。这甲试了,较原先还要好些,不觉着轻便些么?试制了数领,郑头儿给过过眼。”
良驹宝甲,这是武夫最爱。郑守义抖擞肩膀,好像是轻了一点。若效果不差,轻便一点那可真是福音,便对这份礼物非常满意,道:“我懂个球。难得你两个记得我。”将甲脱了,可能是比原来的轻些,这会儿又不是上阵拼命,挂在身上还是太沉,便卸下来,道,“今日刘家兄弟不在,可惜。自大顺元年以来已有七岁,今日你我相约,待十年时还要相聚。往后再有五年、十年,都要聚。一个都不能少。李帅与我等共约富贵,我亦与诸君共约富贵。这毅勇都,绝非我郑守义一人之私产,而是军中袍泽共有之基业。生者勿忘往者,尊者不忘卑者,不可相负,共享富贵。”
“不可相负,共约富贵。”
“有违此誓者,人人共击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