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云在牢房里看到了贾德。
贾德一见到他,就发疯似地冲了过来,抓着木栏,大喊大叫。
“一定是你,是你,姜云你陷害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阿洛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你来了就死!”
“不对……”
他忽然沉默,几秒后猛地抬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药!你在茶里给我下了药!我记起来了,我喝完茶后困了就回去睡了一会!肯定是你!姜云,你明明才是凶手!”
茶里下药?姜流云觉得好笑。
他和姜朔风并没有从外任何茶酒来刑部大牢。反倒是他们一来大牢,贾德便殷勤地请他们喝酒,她以要办案不宜饮酒为由拒绝了贾德,贾德便和他们一起喝了一会茶水,然后讨论了下案情。
她转身便走,“走吧,朔风。”
贾德没有作案动机,应该是被人陷害了,问贾德并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嘴角有痣的大夫。
第二天,姜流云将进展上报给了祁连泽,并请求祁连泽派一些人手给她,全城搜索嘴角有痣的大夫。
祁连泽同意了,安排柳尚调兵配合姜流云。
考虑到姜朔风对柳尚的态度,姜流云便不想让姜朔风跟着,但姜朔风委屈着脸,再三保证不会和以前一样对柳尚展现出恶意,姜流云才勉强让他跟着。
两人赶到约定好的地方时,柳尚早已候着。
见姜云身后还跟着个姜朔风,柳尚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多问。反常的是姜朔风主动跟他打了招呼,虽然面无表情,但态度比以前好了太多。
柳尚指着不远处的军队,说:“我从京卫军里调了一百个人,配合你搜查那个大夫。姜云,你这边可有那个大夫的画像?”
姜流云摇了摇头:“我记不清那个大夫的长相,只是有些印象。你让官兵把文京中所有右嘴角有痣的男人都抓了聚在一起,我看了应该能想起来。”
“嗯。”柳尚若有所思,“这应该要费不少时间。为了防止嫌疑人逃跑,我等会派人去通知城门校尉严查进出文京的人。”
说着,柳尚走向官兵,对领头的几个人说了要求,领头的人便带着官兵四散开来,去文京中搜查目标人物。
安排好一切,柳尚忽然凑近姜流云,说:“姜云,可方便和我过去那边,我想问你一些私事。”
“柳公子,有什么是需要避开我和堂哥单独说的?”
姜流云还未回答,就见姜朔风皱着剑眉,神色不满。
柳尚脸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礼貌地笑了笑,“抱歉,是一些私事。”
姜流云回头瞪了姜朔风一眼,眼神在说:还记得出门前怎么说的吗?
姜朔风立马垂下眼睫,掩盖眸中神色。他不情不愿地给柳尚道了个歉,便默默地走到了一边。
“姜朔风不懂事,柳公子见谅。”姜流云道歉道。
柳尚瞧了眼姜朔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语气柔和:“姜小公子还小,没事。”
“不知柳公子想问我些什么?”姜流云道。
柳尚眸光暗下来,“昨天,朝廷刚增派了一些官兵去陵阳处理匪患。我听说,陵阳就是姜家老宅所在的地方。”
姜流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公子这是……”
只见柳尚叹了口气,一脸担忧,“你应该听人说过,姜流云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但是之前莫名得了怪病被送去姜家老宅修养了。”
原来是在担心她……姜流云心里感动,上一世积累的对柳尚的愧疚也在加深,可她却不敢说出真相。
“不知姜大人可有关于姜流云小姐的消息?”柳尚问。
“柳公子,容我想一想。”姜流云给自己找了个拖延的借口。
真相肯定不能说,编的谎言也得天衣无缝。
思考了过了一会,她方才回道:“我想起来,我听大伯和姜夫人谈话的时候提过,姜家老宅守卫森严,土匪不敢作乱,便避开了老宅。”
听到这话,柳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到柳尚这般模样,姜流云心里愧疚几乎要溢出来。她强装镇定,笑了笑,“柳公子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婿。”
柳尚微微一笑,悄悄红了耳根,温雅羞涩的模样如春风吹过湖面,荡漾人的心弦。
姜流云心想:解决完这件事,她便向陛下请辞,从此姜云消失在世间,而姜流云大病痊愈归来,嫁与柳尚,她为柳尚洗手作羹汤。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紫衣少年眸光凌厉,俊美的脸上满是冰霜。
…
一个上午,搜查带来了二十个右嘴角有痣的人,有老有少,可姜流云一个都不眼熟。
后面,姜流云和姜朔风也加入了搜查的队伍,而柳尚去了人流量最大的东城门,亲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