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杰翼开着车,把蒋承恩和黎浩浩送回了老家,乔奶奶没有说什么:“孩子,你就放心放在这儿了,我会照顾好,不让任何人来伤害他的。”
蒋承恩领着所有人爬了一次最近的山,玩了水,在水里捞鱼,没想到被周围的人称,运气好,还打捞上了三条大一点的,回家做成清淡的鱼汤。其余的小鱼,被炸成了干鱼,野生的小鱼味美又有营养,最主要的是,全家人开心的笑容都留在了相册里。
终于还是要离别,当车开在回程的路上时,蒋承恩又一次看到了那辆黑色大众车,她知道这辆车,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可是那个车里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她知道是谁,也知道他不出现的原因,最起码家人和她是安全的。
可是每每想到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她就会心痛,汩汩的流淌的血好像全都消失了,随着陈懿行走了,可她只能选择她的家人,现在,没有陈懿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虽然蒋承恩一直都在选择离开,可是真正到这个时候了,她才明白,不是只要有正确的选择,就会释然,就会不心痛,照样只剩下了行尸走肉,不能思想,不能思念,不能想未来,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消失吧,连同自己一起!
那辆车一直跟在他们后边,杰翼也不去提起,只是行驶平稳,不至于失去方向,也不至于看不到后车,终于在别墅区和城里的岔路口处,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一眼熟悉的面容都没有看清楚,只能在记忆里一遍一遍回忆。
蒋承恩一下子瘫倒在座位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她不要的时候,偏偏要塞到她手里,丢不掉,跑不了。现在她爱上了,想要了,离不开了,却偏偏就是除了离别,没有二选。
蒋承恩就处在半迷失半清醒地游离状态,嘴里只是不停的念叨着‘陈懿行,陈懿行……’往后的路上,不知道谁还可以依靠,谁还可以让她心碎,念念不忘,人依旧,情意不再,也许这就是离别,没有挥手,没有吻别,只有一车一清尘,反其道奔驰!
蒋承恩不知道怎么回得城里,只依稀记得杰翼把她扶进了卧室,就匆匆离开,一天之内,难道要失去所有的人,儿子,爱人,紧接着是朋友,连杰翼也不要她了,她就是祸害,她就是泱泱之水,谁碰到都会倒霉,唯恐避之不及!
蒋承恩在梦中依稀回到了大学校园,还是那片绿茵静谧的小树林,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黎胜反弹着吉他,深情的演绎,只是那双阳光般灿烂的双眼不再看她,唱着忧郁的歌,逐渐模糊。
“我是一只孤立独行的燕子,
在这低空慢慢的彷徨,
我的伙伴都去了南方。
我是一只失去爱侣的燕子,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你。
我不知道什么是我努力的方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飞翔,
我不知道飞到哪里才是我的故乡。
我怕冰雪侵袭我无处躲藏,
我怕阳光照射我失去了光芒,
我想在冰冷寒夜里找一个温暖的臂膀。
我冰冷的翅膀,
我火热的胸膛,
你能不能给我力量,陪我一起飞翔。
让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让我们快快乐乐的翱翔。
到了最后,乔慕晔挽着陈懿行的胳膊,喜笑颜开,有说有笑的从左边出来,往她后边走去,她大声地呼喊:“陈懿行,陈懿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陈懿行就是不理她,不看她,连一个注视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离开。
杰翼总算出来了,他笑跟着宝玲,她也想跟着走,却一步都挪不动,她想让杰翼等等她,可是杰翼只是不回头,一味紧跟着宝玲,对她不理不睬,渐行渐远,最终没有了踪影。
最害怕的是,脚下的水涨的好快,没过一会儿就淹到了她的脖子,没法呼吸,没有声音呼救,也许快死了,那就死吧,没有了牵挂的人生,走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死,因为她听到了杰翼的呼喊声,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只是紧紧地拉着杰翼的手不放,原来她还不想死,杰翼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杰翼,你说你不会离开我,起码现在不会。”
“放心吧,你就是用马鞭赶我,也赶不走,何况你现在不让我走!”
“可我,刚才看到你急匆匆地走了,我以为你也要离开我了。”
“不会,我会一直陪伴你的,直到你不需要我。”
“我们明天就进剧组吧!我要做事,我要忙起来,我要忘记一切不该有的记忆。”
“好,只要你愿意站起来,我就会扶着你。”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五点钟,蒋承恩就收拾好了行李,静静坐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