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在梅里的掌控之下,当然也包括古里炎真几个人跑去找瑞文的事情,这些信息画面本身就是瑞文发过来的。
“看见这些人为你做的这些,你应该很不好受吧。”
“.....为什么。”梅里关掉屏幕没有搭理瑞文刻意的挖苦,只是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对天花板喃喃自语。
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什么用,她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其他人却想方设法劝她。
她不就是为此诞生的吗?
到时间吃了安眠药后梅里想了想没有关床头灯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在药物作用下这个夜晚也会很快过去的。
梦境是人潜意识的具象化,梦有时候也会预示某些事情,梅里当然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令人烦躁的是,就算是自己的梦境也不意味着可以完全掌控。
她又一次看着科莫在自己的眼前倒下,什么都无法挽救什么都无法改变,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留恋也消失了,那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能为了...你而死,是我的荣幸。”
梅里已经忘记自己当时听见这句话时候的心情,梦里再一次听见,她跪在地上想去握住科莫的手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只是梦啊。
“不要....不要离开我。”
这不是什么荣幸,我不要你为我而死,不要......如果没有离开宅邸该多好。
为什么唯有在梦里才能哭出来,梅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直接躺倒在梦中的草地上,科莫的遗体已经消失了,她对着原本科莫倒下的地方伸出手:“我好害怕.....”
她究竟害怕些什么,害怕的是死亡还是无法完成既定的使命,答案无法辨明。梅里抬起自己的右手,即便在梦里这枚象征着束缚的玉石戒指也没有离开她的身边,她试图想把戒指取下来但越是用力戒指套得更紧,叹了口气放弃了这种无用的挣扎。
她的生命与这枚玉石紧紧相连,在生命之炎耗尽之时这块石头会变得怎样呢。科莫曾经和她讲过玉石的成色会受到佩戴者影响,用来制作家族首领戒指的那块罕见的璞玉更是如此,就他看来在母亲和爷爷的手上这枚玉石有明显的不同。
科莫当时还笑着抚摸她头顶的发旋说,她一定能好好使用这枚戒指成为优秀的首领。
梅里并没有觉得这枚特别的石头戴在自己手上有什么改变,不管有没有变化至少她能点燃火炎,那么任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终于感觉到有点累了,自己也该睡去了吧,梦境的色彩渐渐褪去。
【炎真的房间】
在这个夜晚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没有得到一夜安稳的睡眠,毫无准备地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
古里炎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因基奥斯特罗家族总部的首领办公室中,他和梅里初次会面的地方。
细想有些不好意思,他对梅里的第一印象是觉得她很漂亮,像一件美丽的易碎的艺术品,看起来有点瘦削纤长的双手竟然能够杀死那么多黑手党,不过也正因此她的身上才布满了裂痕。
好像只要轻轻触碰她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孩就会碎成一地残渣。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梅里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和看纲君时候有些许不同,或许是多年生活在黑手党底层察言观色而对别人的目光变得异常敏感,梅里总是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即便现在还不清楚西蒙和因基奥斯特罗家族在过去有过什么纠葛,炎真想自己绝不会迁怒于梅里,他已经做错过一次了.....过去的错误不应该由现在的人承担。
在炎真不断缩短和梅里之间的距离之时,他想上前问问这个女孩,为什么哪怕付出生命也看起来毫不在乎,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物品来看待,好不容易能够走出宅邸却连一点真正的自由都没享受到,难道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牢笼。
他想到自己最开始和纲君认识的时候说,既然不喜欢就逃跑吧,从背负的职责与命运当中逃离出去.....不过最后无论是他还是纲君都还是承担起了首领之责,梅里是怎么想的呢?
古里炎真睁开双眼,看向自己房间半透明的窗帘,月光透过帘子在地毯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现在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吧。
继上次半夜被科尔登偷袭后他长了点心眼,从房间出去后时刻注意着附近有没有火炎的波动,梅里的房间离他们的很远,去最顶层的套房坐电梯也要花些时间,这个时间段她门前现在负责值班的人是文托。
他们几个守护者看起来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对于梅里会为了封印而死这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和做法。奥利昂先生和艾斯琳小姐都有点失落地摇头,西尔维娅小姐还在寻找科尔登那边的线索,瑞文先生虽然态度不太明朗但总归还是帮助了他们。
至于最后的云守文托,是古里炎真最害怕的人,不仅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狭长的丹凤眼还总是看起来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