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做伴,事实上面对维斯珀这个身份存疑,甚至有点过于危险的家伙,之前的那份有关莫里亚蒂的工作合同是个考察也是个保护。
她如果完成了所谓的任务,麦考夫就有理由因为她的价值而把她纳入自己的队伍之中,即使她相当可疑。
但很显然,几乎在所有人看来,她的工作完成的有点糟糕。
面对莫里亚蒂时她似乎玩脱了,差点成为凶案女主,并且也没能够及时向自己的上峰汇报重要信息,似乎还差点引发更大的灾难。
即使维斯珀在这些环节之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她是一个真正的无名英雄,她有挽救生命,至少是挽救了那位简直像是拥有自杀倾向的侦探的性命。
但这些毕竟是无法开口言说的事情,那么以大众的视角来看,她的那些工作做得烂透了,她是个完全失败的棋子。
原本以麦考夫的秉性来说,忍耐她这样一个不算得力甚至让他想要吐槽的下属不是一件容易事,毕竟被他调去伊拉克或者阿富尔而有去无回的失败特工不算少数了。
但他却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希望她可以主动离开伦敦,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在夏洛克因为她或多或少的参与而两次涉险之后,麦考夫提出了新的所谓的工作邀约,其实是个完善的驱逐计划。
因此,麦考夫不是没有底线,而这个底线非常明显,那就是夏洛克。
但这个底线时常有点弹性过头。
如今她还能平安的坐在这里,没有接受麦考夫的情报小组的意外绑架和拷问,想来是有人出了一番功夫的。
她想知道夏洛克对麦考夫承诺了什么,或者说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夏洛克并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看着它在头顶那暖色的装饰吊灯的光芒照射下发出的缤纷色彩,如梦似幻。
酒精饮料的色彩似乎就像是诱食剂的效果一样,但实际上往往越缤纷的调酒就越危险。
在非常绅士地向她致意之后,夏洛克将它一饮而尽,而那高度酒精对其食道带来的灼烧感让夏洛克的表情短暂的变化了片刻,然后他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你真应该试一试的。
那么,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了麦考夫那份新的的工作邀约?”
而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则是来自维斯珀的长久的沉默。
这似乎不是个难题,如果如今夏洛克提问的对象是华生,比如,“约翰,为什么维斯珀会拒绝麦考夫的工作邀约”。
那么华生可能就会回答,“唔,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原因可能是因为,伦敦有她不想离开的放心不下的牵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回复,却卡在维斯珀的口舌之中,被她几度吞咽了下去,然后最后化作一句叹息。
她也举起了那杯酒,小口的吞咽着,感觉到来自烈酒灼烧的痛苦,恍惚间她才意识到刚刚夏洛克做出一饮而尽的举动是多么勇敢而无畏。
她无法给出这样一个确切的回答,也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承诺。
于是夏洛克瞬间就明白了,他以为自己的攻势已经取得了成功,但是维斯珀却始终把自己关在了门后。
而那些具体的原因,他不得而知。
甚至她没有给自己去触碰那些原因的机会。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开口,“看来今天的游戏,我们并没有角逐出最后的赢家。”
“或许这样的游戏之中,永远也不会有所谓的赢家。”维斯珀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理智,那种冰冷的外壳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脸上露出了与麦考夫相似的那种近乎无机质的冷静与冷酷,又将自己封锁起来。
或许是这个游戏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好像意识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她无法彻底地放下过往走到对方身边,而夏洛克却已经朝着自己迈出了太多的步伐了,“或许是时候该停止了,我想,哈德森太太还有华生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