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概凌晨一点多钟的样子,外面的江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
柳澈嫌弃那被子太厚,盖上闷热,就一直没盖,只穿着白色里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忽然,一道黑影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后窗户,翻了进来。
月光下,出现的正是陈皮的那张脸。
他计划的很清楚,把柳澈杀掉,或者不杀也行,只要能把他身上的钱拿到手就行。
至于柳澈,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这两天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人在红家的当铺里,当了个价值四十块银元的镯子,现在富得流油。平常自己一文钱都拿不出手,现在忽然就听见了四十块银元,怎么可能不眼馋呢?
他下了床,借着月光,四处摸索着。有些黑,但也不碍事。
可是什么都没有,翻过了柜子,衣裳,甚至连茶壶里面,他都掀开来看了,都是空空荡荡的。
陈皮甚至连柳澈的包裹,都没找到。
忽然,陈皮转头看向了床上躺着的,依然睡的正香的柳澈。
会不会是他把那些钱都带在了身上?连睡觉都不放开?
越想,陈皮觉得越有可能,现在柳澈吃喝全都靠着那些钱呢,怎么可能不看重呢?
陈皮又上了床,双手掐住了柳澈的脖子。正要用力,发觉这具身子,似乎冰冷的有些不对劲。
把手放到柳澈鼻子底下,也没有感受到呼吸。
陈皮瞬间眼前一亮,他不会是被人杀死了吧?那太棒了,不用自己动手了!
于是他放下心来,下床把煤油灯点燃了,举着煤油灯,又在床底下四处翻找了一遍,地板砖都摸遍了。
依然没有找到柳澈那剩下的几十块银元。
陈皮又上了床,想着把柳澈扒干净了,也就能找到了。总不至于往那地方藏去吧。
一想到那些钱,陈皮兴奋地舔了一下嘴角,把柳澈拉了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把上身的衣裳给脱了下来。
一边脱,陈皮一边感慨。
这腰真细,真白啊,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没干过什么粗活。
这身子真软,像是没骨头一样。渐渐地,似乎和船上的那个渔女,叫春四的,重合了起来。
柳澈此时靠在陈皮肩膀,其实已经醒了。就是还有点迷茫。
自己这不是在客栈吗?那自己身边这人是谁来着?好像有点眼熟?
嗯?!!
陈皮!
柳澈想通了这一节,陈皮的手,也正好要往下走了。
柳澈赶紧拉住了他的手,“住手,施主,放贫僧西去吧。”
“你还活着?”陈皮懵了,这身子都冷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难不成诈尸了?
不对啊,谁们家粽子会说人话啊。
“谁告诉你我死了?”柳澈一转身,抓住陈皮的手,压制住了他。
他体温低,因为他是条蛇啊,哪怕化形成功了,还是有些地方与常人不同的。
另外,刚才陈皮探不出来呼吸,是因为他呼吸本来就慢,一分钟可能只有十几次。
陈皮想反抗来着,但是柳澈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仿佛一座大山一样。
他功夫是不错的,但是总有一些差距,无法弥补。
柳澈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陈皮,打了个哈欠,他睡的正香啊,陈皮就进来了。而且不能随意杀了陈皮,他身上沾染了很强的因果。
用人话来说,就是,后面那么多剧情,都需要陈皮的推动。他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多吃点,再练练。”
柳澈坐了起来,顺带把陈皮给拉了起来,揪着他衣领子,把他扔出了门去。
回来接着睡自己的觉。
陈皮怎么说也得有一米七几了,但是份量非常轻,脸色也不太好,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月亮还在。陈皮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杀了自己。但是保命要紧,他赶紧下了楼,从后院翻墙跑了出去。
他总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但是他以后也不敢再来找柳澈的麻烦了。
主要就是打不过啊。而且这人身上,透着一股子邪门儿,这钱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
第二天一早,柳澈洗了个脸,就又出了门,陈皮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江边钓鱼,看着远方的水面,目光有些呆滞,身边摆着一个“一百文 杀一人”的牌子。
远远地看了一眼,柳澈就往城中走去了。
溜达了半天,从城南溜达到城北,压根儿就没看见一个摆摊算命的人。柳澈想着,这齐家怕不是还没来呢?
不能吧?
他们家,不是世代长住在长沙的吗?
一个容貌娇艳,打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