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认”,姜星月提高嗓音,“愿以身作则,唯已示范,望各位信之。”
彩云闻言,抬手掀开一旁,金锭上的红绸布,那沉甸甸的金子格外刺眼。
“我知诸位不图钱财,可这是我的心意”,随后便拿起其中的一碗药,先饮为敬。
楚丹辰神情诧异,他并未想到为了一个掌事姑姑,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为其以身试药。
他原是想拿自身示范,不曾想姜国公主竟如此豁达。楚丹辰拿起一碗,一句未言,一饮而尽。
众人见楚将军如此,无人再议。
可当彩云端着金锭,送到各位手中,无一人接下。
“我们信将军,只因信,不为其它。”
众人正在观察试药的情况,孙青云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地跑来。
“公主,如您所预料,忠叔已吐血,陷入昏迷的阶段,拖不得了。”
虽拿健康无症之人试药,可还需已病相对应之人,再行试药,才算稳妥。
姜星月怎能不知事态紧急,姑姑还能再等上一等,可忠叔却危在旦夕。
姜星月身子已是摇摇欲坠,呼吸也慢慢变深,变重。
不等彩云上前扶住,一双大手先护住了她,楚丹辰扶公主坐下,他则俯身蹲下,“本将知公主想安全为上,可事急从权。”
“我们都信你”,楚丹辰语气从容且坚定,“不管结果如何,公主已尽人事,之后,不管是何结果,皆是天命。”
姜星月强忍数日的眼泪,一拥而上,如珍珠般纷纷滑落。
带着体温的泪水,稳稳落在楚丹辰的手掌,却感觉是滚烫,滴穿了他冰封已久的内心。
可也只是片刻,姜星月擦去眼泪,拿起桌上的两张药单,她的手又攥紧了一分,“彩云按着这个方子,去吧。”
彩云接过药方,快步如飞,孙青云下意识,紧跟其后。
众人退下,前厅只剩下楚丹辰与星月二人。
楚丹辰将桌上点心推向姜星月,他曾想赶走公主,未曾想,会与之同坐此处,在一个不掺杂念之人面前,所谓的心机与手段,将不复存在。
姜星月拿起点心,虽味同嚼蜡,却大口咽下,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
两人端坐在厅前,都未层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沁儿来至前厅,“公主这几日,都未好好进食,可想吃什么,奴婢去准备。”
“这几日,你陪着大家也累了,去歇息吧。”
“奴婢不辛苦,沁儿就在厅外,有事您就叫奴婢”,她刚走几步,人还未离开前厅,便听到,“等一下。”
沁儿赶紧上前,听公主吩咐。
“那玉佩,找到了,与你无关……”
沁儿含泪跪下,“在宫里,做错了事,要挨打,就算无错事,主子心情不佳,轻则挨骂,重则受罚,奴婢何德何能劳您告知此事。”
“起来吧”,姜星月像是耗尽所有力气,无力多言,“下去吧。”
楚丹辰内心泛着复杂的微妙感,“公主这样劳心劳力,救治一区区掌事姑姑,值得吗?”
姜星月声音极低,“自己做的这些,与姑姑相比,不值一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约么着此时应已是三更天。
姜星月虽身子端正,却已陷入半睡,嘴里小声喃语着什么,却也听得不清。
彩云脚步轻快,“公主,姑姑醒了。”
姜星月被惊醒,踉跄起身。
楚丹辰下意识伸手,见无事,方才抽回要扶着的手。
孙青云像是与彩云商量好似的,一人前,一人后。
姜星月不等孙副将言语,便猜到一二,“我去看姑姑,若是忠叔那边有事,随时去菊园找我。”
楚丹辰拱手,“本将谢过公主”,这句谢发自内心。
见星月公主已走,楚丹辰眉峰柠气,看向副将,“那药方可在你那?”
“末将哪里懂药方,药材都认不出几个,全靠彩云,您别看那丫头平日里,总是咋咋唬唬的,要是说到药材,她比药方的伙计,还要熟练几分。”
“好了”,楚丹辰打断孙青云,“你在府上照看忠叔,若是菊园有何事,你照办就是。”
孙青云听得云里雾里,“将军问药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