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两个丫头面面相觑,青枚震惊地道:“难不成那个丫头别有用心,想要让萧乐娴流产?”
绿竹没有开口,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怀疑。乐妤答非所问,“那个丫头虽然表现得娇娇弱弱,但她身上穿戴却很体面俏丽,她又是华慧长公主派到萧乐娴身边伺候的,自然是心腹。”
青枚疑惑地看着乐妤,绿竹却已经缓缓开口,“姑娘,今天萧乐娴举止很反常。她一个孕妇,怎会无端身染血迹?身边的亲近丫头明知主子有孕还佩戴麝香?偏偏一切都落在我们眼中,那个翠烟慌慌张张遮遮掩掩的,这些加在一起,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呢?”
青枚呆住了,乐妤眼神淡漠,唇边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是我,只怕会怀疑她是假孕脱身,否则怎会贴身丫头丝毫不避讳,还会突然有了血迹,该不会是天葵到了吧?原本她新婚之夜便有了孩子,恰好救了她一眼可见的惨淡将来,这一点就不知引起多少猜疑呢。”
这话一出,顿时绿竹瞳孔收缩,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青枚呆了呆,欢喜道:“那咱们若是揭穿了她,岂不就能彻底把她打倒了!”
乐妤和绿竹齐齐一愣,纷纷神色古怪地看着青枚,青枚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莫名其妙地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乐妤突然长叹一声,觉得有些头疼,绿竹噗嗤一笑,“傻丫头,萧乐娴那样狡猾,你觉得她会无端端地把姑娘叫出来,特意把自己的破绽递到我们手上?”
青枚傻了,恍然大悟,是啊,萧乐娴那么狡猾,若是假孕,只怕躲着姑娘还来不及呢,怎会刻意出现还有意无意地露出这些破绽?“那,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乐妤冷冷地道:“自然是故意引我入瓮,一个诋毁污蔑长姐假孕的女子,哪怕贵为郡主也下场堪忧,甚至,只怕连婚事也会推翻呢。”
和凝堂已经遥遥在望,青枚气愤地道:“她还真是丧心病狂,姑娘一直没有对她穷追猛打,她就越发猖狂起来了!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乐妤最近没空理会乐娴的动作,她的心思还放在宫里那边,“派两个人去襄阳郡王府打听消息,让她看见我们有动作就行了,先拖着吧,不必理她。”
远远的姚黄已经打起帘子笑脸相迎,刚刚加入温暖如春的屋里,热气扑面而来,乐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顾氏疼女儿,忙站起来将自己的手炉揣进乐妤怀里,心疼道:“快坐下暖暖,手都冰凉了。”
老夫人也露出歉意,“都怪我,竟忘了妤丫头怕冷,该让婉丫头送她的。”
乐娴在她口中已经成了“她”,连名字也不想叫了,而乐妤,自从萧东卫的事过后,老夫人也对她大不如前,若是以前岂会不记得乐妤有旧疾怕冷呢。
乐妤淡淡一笑,“没事的,祖母和母亲都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
说着乐妤把端王府宴客的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点点头,“安城公主是为大雍和亲,不管是淑妃还是皇上都不会反对的。妤丫头还该好生准备一份礼物才是,毕竟你们也亲厚,等她嫁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见不见得着。”
这是应该的,乐妤抿了抿唇,“是,祖母。”
又坐了会,乐妤便和顾氏起身告退,苏沅芷自然不好再坐,只能跟着一起起身,老夫人也倦了,摆摆手:“都去吧,我想眯一会。”
从和凝堂出来,乐妤笑吟吟地道:“大嫂,三姐姐六妹妹,不如咱们扰母亲去,我记得前日父亲给母亲弄了一条鹿腿回来,咱们也去尝尝鲜。”
顾氏忍不住慈爱地笑,“好好好,让厨房收拾出来,咱们弄来吃。”
苏沅芷微笑,温柔细心:“母亲喜欢,自然好,只是母亲就快生产了,鹿肉性热,还是要少吃才好。”
这样的真诚细致,即使顾氏再恨萧东卫兄妹,对她也垮不下脸,“你说的是,我少吃点,你们几个可以不用忌嘴,”说着又吩咐丫头,“去请成姨娘和李姨娘过来。”
很快,成姨娘和李姨娘纷纷带着丫头过来,自然,顾氏也不忘给和凝堂和周氏那边送一份过去。人多了自然瑶华居便热闹了起来,冷清许久的萧家也多了几分生气,顾氏索性命人在后院的暖亭搭了架子和火堆,众人在亭子里坐了,喜欢吃什么就自取,倒也颇有几分野趣。
有菜而无酒自然有些扫兴,顾氏做主取了去年的桂花酒,命几个丫头都只能喝三杯,桂花酒香甜如蜜,色如蜂蜜,后劲却大,酒过三巡,乐婉乐妍已是微醉,成姨娘和李姨娘也都脸颊烧红。
苏沅芷酒量甚好,白玉般的脸上也不过染上一抹红霞,酒入愁肠,苏沅芷静静看着乐妍如花蝴蝶般在亭中穿梭,情绪却十分低落。虽然她如今在萧家得老夫人公公看重,可她却深知没有丈夫在身边的自己只是飘萍浮木,如今乐娴终于摆脱危机,也该让她使力让萧东卫回来了。
思绪万千,却全都被坐在身边慢条斯理剥着柑橘的乐妤看得分明,乐妤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