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八卦在萧家自然很快就传遍了,乐妤又惊诧又好笑,“苏沅芷还真是大度。”
珠玑灵动的眼珠滴溜溜直转,笑嘻嘻地道:“咱们大爷会不会感动莫名,从此对大少夫人敬重有加,言听计从?”
乐妤骇笑,”你想得倒挺多,像萧东卫这样的花花公子会不会良心发现我不知道,但父亲和祖母一定对苏沅芷看重有加.这样识大体又聪慧明理懂进退有手段的大家主母,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乐妤将苏沅芷的用心看得分明,也不由佩服,换了自己,只怕也狠不下心忍不下这口气,这样的人,偏偏是对手,怎不让人警惕不敢放松?
很快便到了十月,京都天气向来比南方更冷,这个时节已经要穿薄的夹袄了。萧家接连要嫁两个女儿,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就是顾氏也强撑着搭了把手。
乐娴是长姐,自然先出嫁,两家都是一等一的人家,婚礼自然办得繁华鼎盛,当年秦氏嫁进萧家便是十里红妆,如今乐娴出嫁,除了秦氏一半的嫁妆,还有老夫人这些年为她攒下的,萧邦维私下给的,一样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富贵至极。
几姐妹都在乐娴屋里坐着,陪着她看她梳妆,就连出了门子的乐娆也因为这事回来了,一屋子丫头婆子,梳妆的全福人,热热闹闹,欢快至极。
全福人请的是景顺侯夫人,她总共生了三子三女,个个得意了得,如今子孙满堂,夫君敬重,可谓当真是多福多禄的有福人,京中勋贵豪门皆喜请她做全福人。
景顺侯夫人笑着轻轻持檀香木梳为端坐的乐娴梳理长发,按规矩唱诺吉祥词:“一梳梳到头,福禄跟着走;二梳梳到肩,鸳鸯不羡仙;三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
听着吉祥话,乐娴看向镜中的自己,明若秋水的杏眼,细细描绘的柳眉柔美淡雅,樱唇艳丽,身上穿着华丽的大红织金飞凤长尾蜀锦嫁衣,明媚妍丽得如春日里的娇花,活脱脱地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乐妤静静地坐着,看着乐娴眉眼的睥睨踌躇满志,心中十分冷淡.襄阳郡王府的世子妃,听起来真的不错,但,萧乐娴,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
装扮完毕,众人扶着乐娴小心地坐下,等着霍家来迎亲.萧家相交甚广,襄阳郡王府也是显赫人家,京都大半的勋贵朝臣,乃至宗室皇亲全都到了,唯一为难的是到底要去哪家?这一点纠结的多是宗室,例如华平郡王府定安王府等人家,一边是华慧长公主,另一边又是德高望重的福庆大长公主,都是有血脉的,无奈何也只得定安王妃和海王妃去了襄阳郡王府那边,定安王世子妃和已经成婚的华平世子妃王静默来了萧家帮忙,等到迎亲过去,还得跟着过去那边坐席,不可谓不忙.
而萧家这边是女方,是不会跟过去的,唯一的例外却是乐妤,她有朝廷封诰,堂堂郡主算是皇家人,还要去襄阳郡王府坐席.
乐妍兴奋地跟乐娴小声说着话,乐娆打扮得不如在家时鲜亮,倒是瘦了些,也赔笑着偶尔搭话,只看向乐妤的目光还是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善意,安分不到一刻钟便挑衅地道:”大姐姐,你出阁是大喜,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的,倒是南方现在流行一种首饰,繁复华丽得很,京都到底在北方,还没怎么传过来,我特地叫人打了一套,你瞧瞧可喜欢?”
自有丫头捧上来硕大的锦盒,打开来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套让人眼前一亮的头面,整体皆以细如发丝的金银丝手工拼接蜿蜒弯成展翅的飞凤样式,镶嵌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宝石,有红绿宝石,也有碧玺,水晶,珊瑚等各样宝珠,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景顺候夫人爱惜地抚过玲珑精致的小小耳坠,她也是个爱打扮爱首饰的人,更是十分懂行,”金丝质软,如此细如胎发的金丝要做成这样大件的头面,还要托得住拖得稳不变形,这功夫可是极难,只怕要手艺很好的大师傅才行,还要镶嵌这么多的珠翠,真是难得.”
乐娆得意地面上隐隐有光,”夫人好眼力,果然是大行家,南边如今最是时新,可实在是工艺复杂,要提前三个月预定,也只有几家大金坊才做得出来.”
她的意思乐娴自然懂,配合地笑笑,”果真是极漂亮,二妹妹,这礼也未免太重了,我很喜欢,多谢了.”
乐娆越发得意,”大姐姐何必言谢?你我自家姐妹,我的便是姐姐的,姐姐大喜做妹妹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说着不怀好意地看向乐妤,”四妹妹你说是吗?你贵为郡主,见过的好东西自然多不胜数,你跟大姐姐又最好,我这点子东西在四妹妹面前,只怕还要贻笑大方呢.”
她的意思昭然若揭,她这个出嫁女都不惜血本送了厚礼,乐妤这个亲妹妹,还是贵为郡主,若是不及乐娆,只怕明天京都就会传遍永宁郡主吝啬薄情的名声了,还这位景顺候夫人除了福气好,喜欢珠宝之外,还有一个名声更加广为人知,就是大嘴巴,喜欢东家长李家短,什么事情被她知道了,也就等于大半个京都知道了.
乐妤淡淡一笑,”看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