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番说辞令宋皇后颦眉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缓缓道:”那个萧乐妤的确是牙尖嘴利,但你身份贵重,可不能跟那样的破落户一般见识.”她心里却疑窦重重,那个萧乐妤身上居然有淬毒的袖箭?阿奴还是她杀的?阿奴的本事这些年她跟安贵妃合作无间,是十分清楚的,就凭一个萧乐妤居然能杀了阿奴?这不由得她不对乐妤升起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忌惮.
一个千金小姐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人的性子是极其狠绝的,而且这样的危机也必定不会少,才会警惕防范到如此地步.
宋皇后反复思索着安素素刚才的话,”你刚才说萧乐娴跟你们在一起,最后却是她跳下去救了萧乐妤?”
安素素乖巧恭谨状,”是的,乐娴之前一直对她视若亲妹呵护有加,可这个萧乐妤却狼子野心恩将仇报,处处跟乐娴作对,乐娴如今也是冷了心,她们姐妹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只是出出气,乐娴也怕我们吃亏,便跟着去了.却不想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说到底是一家子姐妹,不能看着她死…..”
宋皇后暗道,是了.这就对的上了,萧家这对姐妹的貌合神离坊间种种传言,她又岂会不知?虽然心里对乐娴的虚伪阴狠很是欣赏,却还是对安素素的愚钝和屡屡被人利用恨铁不成钢.这个蠢货,分明是萧乐娴不安好心利用她找来阿奴想要找萧乐妤麻烦,最后坏了事,深恐逃不过罪责才被迫救人,也只有这个傻丫头才信得真真的.
既已明白了前因后果,跟她所想的淑妃阴谋毫无关系,她便再也没了兴趣,侧头对安贵妃道:”妹妹还在禁足,还是早些回去吧,记得走后门,路上本宫都安排好了.”说着又对安素素道:”事情既然已经遮掩了过去,这次就这么算了,素素,你这丫头做事也要多想想,别一头撞过去,丝毫都不考虑后果的,回去吧,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呢.”
安贵妃默默点点头,这次闹出事端的是自己的侄女,她也面上无光,更因为这个被禁足罚俸,虽然不会伤筋动骨,却颜面大失,也没心思安慰这个空有狠毒性子蠢笨的侄女.
安素素心头暗喜,也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乐娴真是神机妙算,她说的不错,最高明的谎话便是七句真三句假,大多数都是真的,只有关键处那么一两句假话,即使精明如皇后,也没听出来.她们唯一隐瞒的就是木雪衣的存在,安素素下意识地纤手掩在小腹处,眸子深处恐惧羞愤一闪而过,那个人长得冷漠俊美,所作所为却简直是魔鬼一般疯狂,也不知道萧乐妤那贱人是积了什么德,临死还有这个熟人碰上相救!
安城也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到了乐妤房里,虽然之前和皇后一班妃嫔也来看望过,可看着乐妤苍白憔悴的病容还勉强笑着迎接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地心酸,伸手拉住乐妤道:”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人心叵测,明天就是宴期了,你却伤得这般形容憔悴,病体支离,我这心里真是好生难过.”
乐妤微微一笑,”我没事,别为我担心.宴不宴期的我也不在意,横竖没想嫁到你们家,正好仗着是病人偷些懒,别人坐得战战兢兢,我却可以歪着光吃好的,还是赚了呢.”
安城失笑,”你倒乐观.”乐妤突然疑惑地道:”宝庆最近在忙什么?我觉得都好久没看到她了,连我受伤都没露面.”
说起这个感情最好的妹妹,安城愁眉深锁叹息道:”这个傻丫头,竟是痴心错付,喜欢上了木神医,天天往太医院跑,隔三差五地就装病,非要木神医来看她.木神医那性子,冷淡高傲,我看啊,根本没把这傻丫头看在眼里,这不,就在你们进宫那天,宝庆去找木神医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却被木神医严词拒绝了,伤心欲绝得很,****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房里.皇后娘娘这些天忙得天昏地暗,也没工夫顾得上她,还不知道她每天恍恍惚惚呢.”
乐妤这才明白,她默然半晌,很是冷淡地道:”其实这样也好,两个人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又何必勉强?早些说明白,总好过日后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安城赞同地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宝庆一时之间还转不过这个弯来,只能慢慢来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竟忘了,母妃让我问你呢,那天她没有让人去请你,慧娟怎么会无缘无故请你来永平殿的?”
乐妤正色道:”这几****昏昏沉沉的,高烧不断,也没工夫给你们递个消息,我当时套过慧娟的话,是娘娘身边的管事嬷嬷吩咐的,说娘娘请我过去品茶.现在想来,当时我和忆贞在一起,她却突然被人叫走了,说是缪忆容腹痛难忍,忆贞是你表姐,若跟我在一起却单请我就不太合适了,少不得忆贞会跟着一起去永平殿,那就坏了她们的计划了.这样看来,缪忆容和缪忆柔至少是知情的.你们关系不同,要让娘娘小心.”
安城气得发怔,”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她们母女只是跟忆贞生母有亲,对缪忆柔她们姐妹并不感冒,是以虽气愤却没放在心上,”倒是你说的那个管事嬷嬷,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