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亥气得将那几双袜子全部甩在了德妃脸上,太后也冷笑着道:“还说是月香自作主张,那这生半夏为何不在她屋里却在你的寝殿里?好狠毒的心啊!”
德妃再也撑不住,颓唐地跌坐在了地上。
君湛亥也不欲再说,枉费自己百般栽培她,扶持她跟宋皇后争锋,扶持老二和老大相争,竟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宋皇后无比端正高贵地微笑,“皇上,事情已经明了,谋害太后,诬陷皇后该是什么样的罪名?还是由皇上定夺吧。”
君湛亥目光一沉,有些踌躇,殿外却传来吵嚷声,“让我进去!父皇,皇祖母,。。。。”“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君湛亥大怒,“什么人在外面吵嚷?”
张德贵知机,已飞快地奔了出去,片刻进来回禀:“皇上,太后,二皇子在外面求见。”
德妃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润儿怎么会突然跑来的?
她猛地回过头去看宋皇后,对上对方优雅的笑容,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血色和冷酷,德妃明白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宋皇后,这个毒妇!竟连润儿都不放过,自己自忖聪明,竟从头到尾都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君湛亥阴阴一笑,“让他进来,朕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二皇子接到密报,说德妃出了事,他听到说太后中毒的事德妃被陷害了,父皇大怒要赐死德妃时就已瘫软在了椅子上,就像他是德妃唯一的指望一样,德妃这个生母也是他最亲最可以依靠的人,他这才匆匆赶来了寿昌宫。
他在门口与侍卫争执,这会儿束发玉冠有些歪斜,松青彩绣团龙纹样的锦袍也皱巴巴的,显得很狼狈。但二皇子顾不得了,一路小跑着进来一眼看到德妃跌坐在地上暂时还安然无恙,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才给君湛亥跪下垂泪道:“父皇,您饶了母妃吧,她,她不是存心的。”
君湛亥阴着脸没理他,目光如刀子般在君润脸上身上来回打量着。太后本就不喜欢君润温吞的性子,这会就更火大了,“不是存心?不存心都已经快毒死我老婆子了,存心岂不是要将我君家一网打尽?”
这话实在太刻薄,君润哪里承受得住,连忙磕头泣道:“皇祖母,孙儿知道母妃犯下大错,可她毕竟是孙儿的母妃啊,求皇祖母开恩,饶她一条性命吧!”
德妃心中一惨,膝行几步抱住君润,“润儿。。。”母子俩便抱头痛哭不已,凄惨无比。
宋皇后嘲弄地想着,心如蛇蝎的人偏偏做出这么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倒好像她才是受害者,难怪太后要气坏了。
君湛亥阴测测地道:“润儿,你母妃所做之事你知情与否?”这冷冰冰的话顿时让德妃和君润的哭泣卡在了喉咙里,惊恐地看向这个往日里两人最亲的人,这会儿却高据王座,抬手间便掌握着两人的生死荣辱,目光却冷淡厌弃,没有半点平日的温情宠溺。
跪在角落里已经为人遗忘的月香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的惨笑,德妃,你打死我亲妹妹,你也有今天!
德妃几乎是喊着道:“润儿毫不知情!”
君润反应过来,呐呐地道:“父皇,儿臣并不知道母妃做了什么。。。”
君湛亥哪里肯信,只冷笑了几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哪条,德妃都是死有余辜!你倒还为她求情?”
君润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日之间,自己的世界就全然崩塌了。昨日自己还是父皇爱若珍宝的皇子,母妃还是宫中数一数二尊贵的妃子,今日这一切,就全变了。
君湛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德妃侍上不恭,穷奢极欲,不休妇德,念在为皇室绵延子嗣,格外开恩,褫夺位份,降为贵人,禁足碧波殿,无旨不得出。”
德妃先是一松,又整个人都瞬间没了心气,虽保了命,却被禁足碧波殿,从一品德妃到六品的贵人,除非君润能登基为帝,否则,只怕自己这一生也就只能困守在碧波殿郁郁而终了。
二皇子还要再求,君湛亥已一声断喝道:”谁允许你擅闯寿昌宫?!你明明知道朕和皇后众妃在此有重事相商,竟还敢硬闯?!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朕?有没有你皇祖母?!滚回你的皇子府给朕闭门思过!”
二皇子汗如雨下,再不敢求情,只得伏在地上悲泣道:”儿臣知错,谢父皇宽恕!”
月香浑身都在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绝望,她两眼赤红布满血丝和憎恨,低低地呢喃出声,声音低沉充满愤怒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德妃犯下这样的弥天大罪,还能苟延残喘,锦衣玉食地住在碧波殿?为什么?就是这样也不能置她于死地吗?”
宋皇后暗叹一声,皇上还是不死心啊,但此刻的情势容不得她分神,德妃位份尊贵,需要君湛亥亲自发话,可其他的奴婢却还要她这个后宫之主来处置,”绿兰,胆大妄为,毒害太后,罪不容赦,凌迟处死,赦家人之罪,不予株连;月香,罪加一等,一同此罪.莲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