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胃部里的物事虽然已经难以分辨,但独特的清苦气味还是隐隐从酸馊恶臭之中散发而出,不出所料,犬只是因为过量食用了带有曼陀罗的食物而导致中毒而亡的。
可奇怪的点就在于,这曼陀罗不仅仅在酒水之中才有么?可为何犬只会误食到呢?一般而言动物是靠嗅觉来分辨食物是否可以入嘴,像酒水这般刺激性的物事,一般他们是不会去尝试的。
也就是中,在严文韬所在的后院之内,还有别的东西带有曼陀罗的成分。
不得不让人觉得,这是有人故意让他成瘾,甚至想让他以这般癫狂的模样死去。
严府对于严文韬来说,其实并不安全。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也许沂楼一行或可破开这一大谜团的些许迷雾。
轿内,宋然突然想到什么,侧头问道:“周为之是严夫人的哥哥,可为何严知府称她为郝氏呢?难道不应该是周氏?”
贺庭萧回道:“这也是我刚得的消息,郝氏是周可为父亲在外的私生女,她们母子一直没有名分,直到郝氏提供出当年一场谋反案的关键证据,立了功,才被府里认了回去,但名字并未被更改。”
“谋反案?”宋然疑惑道:“她如何获得这等案件的证据?”
“这得从二十年前的那件案子说起。那件案子牵连甚广,朝中唯一女官被指有叛国之嫌,暗中同南国有所往来。那时南国与我朝之间并不如现在和平,边界时有动荡,延边百姓民不聊生。”
见宋然认真神色,贺庭萧也答得细致。
“先帝对这件事非常在意,一直派心腹细细搜查,本来无甚进展,可却在那女官的心腹下属之处找到了漏洞。那女官往来书信是由下属代收后阅览,之后在直接当面与她背诵。而这些信则是通过商铺中存储物件取回的方式往来传递,最终被在成衣铺做工的郝氏发现,秘密举报给了周府。”
“周府家主自此步步高升,而那女官一行人则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女官曾是前太子亲手提拔之人,前太子死后先帝一直走不出丧子之痛,执政期间也一直重用那女官,可经此一事,先帝震怒,身体也愈发不好,于同年传位给了现在的皇帝,这也是为何女官在本朝几乎消失的原因。”
宋然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么复杂之事,想了想周可为对她的态度,道:“郝氏立了这么大的功,竟连姓氏都未改回,那周可为对她的态度也颇为轻贱,真是令人唏嘘。”
“若是男子,想必那周家家主怎么着都要让别人认祖归宗吧。”宋然扯了扯唇角。
“这世道确实对女子不公,若要从根源改变,还得自上而下推行政策,从教育之上改变。”贺庭萧沉吟片刻道。
宋然倒是没料到他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她静静坐在一隅,开始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之事,以及其中的关联性。
之后两人便一路无话,宋然脑中思考着事儿,一时也没注意到贺庭萧一直凝在她身上的视线。
而在宋然等人走后,府内却是一片愁云苦雨般的模样。
严修文一直叹着气,拒了夫人的陪同,独自一人去到寝房之中休息。
严夫人也是一副愁云惨谈之相,可相较于严修文,她的眉目之间却没有那些慌乱之色。不知想到什么,她朝后院走去,迎面碰上刚刚一直在陪同周可为的严文星。
严文星一脸疲乏,这几日发生的事令他夜不能寐,心情烦闷。
本来邀请好友做客,现在却暴露了如此之多的府内阴私,让他在好友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
他是对这个弟弟的糟糕名声有所耳闻,但真的见到这些情况,还是让他揪心的难受。
这种家宅,看着光鲜亮丽,实则从根上早已经腐朽糜烂了。
“文星,府中生了这样的事端,恐怕一时都不太能安宁...你可还要四处周游么?”严夫人手指搅弄着丝帕,神色有些惆怅,眼神中却隐约升起股期待。
严夫人看上去其实颇为年轻,只不过平日里的着装都是深色系的衣物,显得她别样老成端庄,竟忽视掉了她姣好面容以及妙曼身姿。
严文星的神色有些奇怪,眼神有些躲闪,他怔愣了片刻回答道:“母亲放心,儿子会将事情处理好后再做别的打算。”
“甚好,星儿你从小就懂事非常,你是家中长子,要知晓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这严府以后的重坦是要交由到你身上的。”严夫人看着他,眉目之间竟带了丝幽怨。
严文星头垂得更低,语气恭敬道:“自然,母亲放心便是。”
“一口一个母亲的,倒是常陪在我身边才是。”说罢,她朝着严文星走进了几步,后者先是怔愣在原地,可反应过来后,极速朝后退了几步。
“儿子突然想到刚刚舅舅让我帮他拿东西,不敢让舅舅久等,母亲,我先告辞了。”说罢,逃也似地离开了原地。
严夫人半举的手停在空中,较好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