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桐儿恐怕是真的不行了,桐儿感到身上好疼,好冷。父亲,桐儿若是走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顾惜桐用尽身上的力气说着话,仿佛此刻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一样。
“桐儿,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傻孩子,你不会有事的。大夫说了,会医治好你的。”顾南亭用手紧紧的握着顾惜桐的小手,一脸的心痛。
想到年纪轻轻的他竟然要遭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这样难以言说的伤痛竟然真的要发生在他的身上。
“父亲,桐儿不孝,惹得父亲为我担心了,下辈子若是有机会,桐儿还做您的儿子,到时候一定对您尽孝。”顾惜桐说着,力气不及,生生的咳嗽起来,惹得顾南亭一阵心惊,更是不忍心放下他的手,生怕顾惜桐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撒手而去。
“桐儿,桐儿,不要再说话了,大夫在这!父亲这就让他为你医治,你坚持住啊!”顾南亭极其的紧张害怕,连着说话都不利索起来,看到顾惜桐命生死垂危,这才转身
想起身边的大夫。
“大夫,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医治公子!”顾南亭这个时候,一心系在顾惜桐的身上,望着顾惜桐几乎襟满鲜血的双腿,他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顾南亭担心顾惜桐的安危,当下忍住心里的不安,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望着大夫诊治。
“侯爷,您要不要先回避一下?”身为大夫,对着血肉模糊的景象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可是大夫习惯,对顾惜桐关爱有加的顾南亭却未必会习惯。
对于子女身上的伤痛,作为父母的确是最看不得。眼下顾南亭一直在旁边观看,大夫倒是因为心悸,有些施展不开手脚。
治病救人,伤痛和流血的现象在所难免,若是哪里做的不好,引发顾惜桐暂时的不适,再行处罚于他,那岂不是冤枉?所以大夫不由得顾南亭在一旁观看,便好言的提醒他。
大夫说的话适时的给了顾南亭一个回避的理由,顾南亭正为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有些窘迫。纵使一个男子,看到触目惊心的场面,心里也会难免的有些不舒服,更何况这
血还都是来自未成年的儿子,顾南亭脸色凝重,倒是对着大夫的建议遵从起来。
“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宁国侯府定会竭尽全力相助。”临走之前,顾南亭不忘对大夫吩咐。言外之意,治病救人要紧,其他的钱财和药材,只要大夫所需要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顾南亭说的痛快,也是对顾惜桐真的宠爱,想到一向重视的爱子,很可能就此天人永隔,顾南亭的心里就是莫名的心痛。
“侯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小公子。”
大夫对着顾南亭承诺,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嘀咕,顾惜桐身上的伤虽然是伤到骨头,可是并没有明显危及生命的外伤。刚才的他也只是惊心于顾惜桐腿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鲜血,才惊呼一声。按理说骨折的病人,伤及骨头,并不会有大片的出血才对,而此刻的顾惜桐确是鲜血直流,大夫才不得不惊心,猛的问了一句。
岂料,这一句惊呼,竟然惹得顾惜桐和顾南亭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场景,大夫心里不感到稀奇才怪,可是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个现实,那就是顾南亭对这位小公子的确是
极尽宠爱,所以这也就成了他必须要将顾南亭赶出去的理由。
顾南亭一走,大夫就忙着把屋内的门掩上,一下子屋内就只剩下顾惜桐和大夫两人。
大夫回过头来的时候,不由得又是吓了一跳,此刻的顾惜桐完全就是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将着脸上的泪水擦抹干净,虽然腿上疼痛,可就是强忍着一言不发,不用说刚才的装可怜了,此刻刚强忍住疼痛的样子,和刚才在顾南亭面前奄奄一息、博得同情的小孩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眼见着刚才还奄奄一息,一副就要死去样子的顾惜桐,此刻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等待救治,甚至还自己动手清理了一下斑斑驳驳的血迹,大夫就不由得心惊,脸上冒出了冷汗。
“公子,你这是…”大夫结结巴巴,显然是被着眼前的景象吓的不轻。转眼之间,等待被救治的病人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他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出现了幻觉?
“闭嘴,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其他的一概不要问。”大夫疑心重重的问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
着顾惜桐一下子打断,眼神更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记住,你刚才看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你也不需要知道。侯爷若是问起,你就一概不知。”
顾惜桐冷言冷语的吩咐,心思阴暗的他随便的丢过去给大夫一个眼神,都能够将他震慑住,顾惜桐倒是也不担心大夫会对外随意的嚼舌根。总之,刚才的他俨然一副快要死去的样子,医治好他,对于大夫而言,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
“医治好我,少不了你的好处。”顾惜桐虽然年纪小,可是也知道要想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