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怜和顾惜桐听着白姨娘的问话,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正视着她充满殷切希望的目光。
见着女儿和儿子低下了头,白以沫明白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女儿和儿子是来送为自己送行的。
也罢,自己临行前,还能看着儿女一眼,已是不错了。
“怜儿,姨娘这次要去皇陵,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你是姐姐,要帮着照顾桐儿,他还小,性子顽皮,千万不要再惹得你们父亲生气。免得姨娘再连累了你们。”白以沫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抹下,对着顾卿怜叮嘱道。
顾卿怜听得姨娘的话,眼中含泪的点点头。“姨娘放心,怜儿定会好好照顾桐儿的。只是父亲为何要如此的狠心,要将你贬去皇陵为奴。”顾卿怜哭泣着对姨娘说道。
站在一旁的顾惜桐则撅着小嘴,脸上愤恨的说:“还不是那个新进府上的小妾周秀秀,为着讨好大夫人,故意诬陷姨娘,说姨娘的香使得她小产。父亲这才一气之下对着姨娘下了命令。”姐姐顾卿怜不清楚,可他早就听得府上的下人们背后议论着,脱口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姨娘和姐
姐。
白以沫心中了然,原来如此,想不到自己终日精心算计,最后竟然落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处罚了去。
白以沫心中感慨万分,想不到这刚刚进府的周秀秀比自己还精于谋算。
“桐儿,这话你可断不要对你的父亲说起,小心惹来灾祸,知道吗?日后,这件事你们都不要再对着任何人提及一句。”白以沫知道,自己已然是落魄,留下孤零零的儿女无依无靠,心中担忧的嘱咐着他们。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我要启程了!”马车夫在前面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起他们。
白以沫一把拉住顾卿怜和顾惜桐的手,紧紧地握住,“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相信有朝一日,姨娘定会回来的。”
马夫舞动起手中的鞭子,将马车驱动起来。白以沫的手被着马车越拖越远,最终被迫着和儿女的手分离开来,走了很远,她仍然定定着注视着他们渐渐模糊的身影。
顾卿怜泪眼模糊的望着姨娘远去的背影,依依惜别。顾惜桐看着自己姨娘一直冲着他和姐姐挥动的手,紧紧地咬
着牙关,心里怨恨着陷害自己姨娘的始作俑者秦朔和顾卿云来,有朝一日,自己定要为着姨娘报仇雪恨。
白以沫被贬出府后,侯爷府上一时清闲了不少,秦朔整日的忙碌着府中的事务,也没有了往常那么多的闲散时间同自己闲聊,顾卿云渐渐地就往她的屋里去得少了起来。而顾南亭白天忙着朝廷的政事,晚上闲暇起来就会夜宿碧玉或周秀秀的房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举行了及笄之礼的顾卿云,此刻已是到了婚假的年龄,按着前世的记忆,她是被着渊王独孤浩在护国寺中救下,对着面色如玉的独孤浩一见倾心,最后独孤浩向宁国侯府提亲,自己就满心欢喜的嫁进了渊王府,做上了渊王独孤浩的大夫人。
如此想来,这一世从着自己刚从皇陵回来那日的路上,渊王便已经是打好了自己的主意,到着后来的护国寺之事,更是他一手设计,想着英雄救美,能获得顾卿云的芳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顾卿云将着前世和今生连在一起,想着恐怕过不了多久渊王便会前来府上同着父亲顾南亭提婚,而父亲顾南亭更是会毫不犹豫的同意他的请求,毕竟渊王在朝堂上下都有
着不可小觑的势力,若是能将女儿嫁给他,他日后的仕途会顺遂不止一点半点。
顾卿云想到此处,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自己恐怕就要像前世一样嫁给独孤浩。她要主动出击,将着前世的轨迹逆转。
前世的顾卿怜不是一直觊觎自己的王妃之位,不是将着渊王爱得死去活来吗?那这一世自己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看得没有了自己的阻挡,没有了自己身后外祖父安国侯的势力,独孤浩,她还能不能做的太子,能不能再爱的顾卿怜如心肝般…
顾卿云心里如此的盘算着,叫过来身边的婢女紫夏。紫夏是顾卿云的贴身侍女,性子沉稳,心思缜密,在外办事懂得周旋,顾卿云对她办事很是放心,她就犹如着顾卿云的左膀右臂般重要,几乎顾卿云所有的谋略都会交待给她实施。
紫夏走到顾卿云的身边,低下头,顾卿云抬手在着她的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紫夏听完点点头,转身笑着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京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贴着一封女子表露自
己暗恋之情的书信,惹的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竞相猜测着究竟是哪家的女子如此的胆大,竟然将着自己暗恋的心思公之于众。
此时宁国侯顾南亭刚下朝回来,轿子由着八个轿夫担着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不知今天怎么,这路上的人特别的多,一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走了这么久。
顾南亭坐的有些心烦,他顺手掀开轿帘子想着透透气,只见马路的桅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