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客猛地一眨眼,思绪收回,余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踌躇片刻,转身往回走了一段距离,推开陈组长办公室的门,“我明天请个假,有点私事要处理。”
陈真整个人懵住了,他脸上的表情集震惊、惶恐、不知所措……好多复杂的情绪。
“你明天没事吧,没事的话就在局里盯着,现在特殊时期,局里不能没人。”
陈真受宠若惊,一时又有些惊慌失措,站起来的时候把笨重的办公桌都顶出去几米远的距离,说话的时候舌头甚至有些打结:“我,没,没没没事,明天我在,局长你放心吧。”
周客点头嗯了一声,关上门离开,身影在监管局大楼一闪即逝。
到家以后,周客径直冲向地下室。
泡着老头尸体的水池浮了一些絮状漂浮物,水池里的水整体略显混浊,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但闻起来可是没有一点异味的。
周客蹲下用手将漂在水面上的絮状物质一一捞起,又走到水池中间弯腰摸到水底的阀门,猛地一拔,整池的水全都挤向这个漩涡,流进这一个小孔里。
给池子换上干净的水,周客将刚才捞出来的絮状物质捡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他随身的空间里。
“老师。”周客走过去和老头的尸体坐在一起,胸部以下泡在水里,令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杨顺极今天找我了,当年我恨极了他,恨不得将杀掉他全家人。”
“你那时候让我不要记恨杨家人,我属实是做不到,可时间一长,我好像对他们的恨意越来越淡。”周客自嘲一笑,起身上岸,背对着水池里的尸体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湿沥沥的衣服在他上楼的过程中自然变干,再次变成一个精致威严的局长形象。
周客在回房间的路上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出门的话应该要跟她说一声吧。
推开叶归的房门,略显杂乱的房间里没有人存在的气息。
周客愣了一秒,随即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探查了遍,确认叶归不在这个家里。
那会不会在隔壁那个家里呢?
周客鬼使神差地已经站到隔壁家的门口了,相同的是,这个家里也没有他要找的人。
周客本能地掏出手机,在问和不问这两个选项中纠结了三五次后,他选择了不问。
最后有些不愉快地回了家,摔门进房间,收拾起了第二天出门要带的东西。
*
叶归和孔明灯到牧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听孔明灯说这个牧场有将近300亩左右,丰北市和临北市中间就隔了这个牧场,林秋平让她去牧场和临北市交界的地方,那就需要穿过这片牧场,大概还需要一小会时间。
叶归的眼睛属实是睁不开了,闭上眼睛又睡不着,身体随着车身上下颠簸,晕乎乎的,渐渐地还有点恶心。
“等会!停车,赶紧停车。”
孔明灯猛踩一脚刹车,先看了眼前面,发现没有撞到人和动物后松了口气,转头去看叶归,此时叶归正趴在窗户外面大口吸着冷风,还伴随着几声干呕。
“叶归,你怎么了,出事什么了?!”孔明灯打开车门就跑到叶归那边,伸手将她从车里掏了出来抱在怀里,手上同时多了一瓶灵泉水,他一手托着叶归,一手拿着瓶子,就跟喂婴儿喝奶一样往叶归嘴里怼,“先把这个喝了,我马上带你回去。”
叶归正反胃,只要是要进她胃里的东西,哪怕是灵泉水那也是让她觉得恶心的东西。
“唔……拿,拿开。”叶归说话的时候被趁机呛了几口,咳嗽的时候顺带着把她一直想吐没吐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全吐出来了。
晚饭白吃了。
孔明灯急坏了,想个苍蝇一样围着叶归转圈,“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从嘴里出来的,是不是生病了,什么病这么严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叶归吐完后好受多了,如果没有孔明灯这个大苍蝇她能更好受些。
“停。你不知道有人会晕车吗。”
孔明灯一脸茫然:“晕车?”
看来他不知道。
那周客估计也不知道了。
叶归突然一愣,鬼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想到周客了。
“是谁弄脏了我的牧场!”一道中气十足,带着怒气的声音吼过来,叶归脑袋里昏昏胀胀的情绪一扫而空,转头就看到一个壮实的黑影朝这里逼近。
“弄的这么脏,还这么臭,赔钱,赔双倍的钱。”是个留着一圈络腮胡的男人,他走近了后围着叶归吐的那堆污秽物碎碎念,但宗旨就是围绕着弄脏了他的东西要赔钱。
叶归一脸诧异,这都能遇上碰瓷的?
男人说自己是这个牧场的管理员,负责种草,施肥养草,卫生清理,外来食草动物拦截……好多好多项工作,辛苦的很,本来他现在已经休息了,突然感应到有人在他的牧场里拉屎,不仅让他觉得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