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观景亭,除了头顶的木顶与支撑的柱子之外,这四周再无半点遮掩,就连高一点的花草都没有,伺候的仆从们也离的老远,一来避免让仆从听到不该听的,二来让仆从放风。
一群年过半百的男人聚在一起,此刻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与不甘心。
“一群废物东西!”一名头发已经半白的男子一拍桌子,满脸气愤的骂道,但仔细听就能发现,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尖细。
不过这‘一群’也很灵性,不知道他是骂那些领命去刺杀人,结果却丢了性命的刺客,还是在场其他不想出力的人。
一名常以儒雅外貌示人的男子收敛了脸上的气愤,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压了压心中的郁气,这才说道:“诸位先忍耐着吧,以陛下的身体状况,怕是没有几年好年好活了,等皇子上位再一一来报心头恨!”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冷哼一声,“倒是长思公主,怕是看着如今那些朝中女吏,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众人听懂了这男子话里的意思,毫不在意的说道:“长思公主那边不用担心,陛下不会允许的。”
话是这么说,但众人心里还是如同压了一块石头。
若是换成以前,一位公主而已,哪里敢肖想她们不能想的东西?!
“可恶!”有人恼怒出声,“还不是因为出了一个什么钟夫人!”
“陛下就不该答应那姓钟的女人,直接抢不就行了吗?再说了,东西都拿到手了,还履行什么条件?
让女人出头?
哼!
真是不知所谓!”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认同的点点头,
“要我说,那些低等的贱民如何配使用那种植手册与养殖手册?”
那些贱民要是能够活下去,他们庄园里的奴隶去哪里补充?!
众人聚众议论口头讨伐如今女性也能出头做女吏的事情。
姓钟那女人那边需要停一下了,那女人有些诡异,无论他们指使了多少人去找她麻烦,全都有去无回!
毕竟一群能够行使刺杀任务的刺客,培养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想到“诡异”二字,在场众人心中一紧,不由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摆,想要遮住下腹处。
本来没什么的动作,但是大家齐齐做来就有一怪异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眼里有着一丝怀疑。
莫非,这群人和他一样?
也被……
有人出声转移话题,“咳咳,诸位说说长思公主吧,听说她最近笼络了不少人,还在陛下面前破坏皇子们的名声。”
众人听完,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眉头紧锁。
别看他们现在聚在一起赏景喝茶,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但他们也不是全都是站一个位置的。
各有各的下注皇子,谁支持的皇子获得了陛下的位置,那就代表他们自己的位置就要高于在场其他人了。
他们本来也算是敌人,但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共同需要打击的人了。
“长思公主有封号,有封地以及食邑,找个法子,将长思公主赶出王城,去往封地就行。”有人提议道。
长思公主到底是陛下的亲女,若是他们敢下黑手,怕是会比长思公主还先倒霉!
毕竟陛下实权在手,可不是以往那些好拿捏的傀儡帝王。
众人一顿商量,直到黄昏才陆陆续续地离开。
第二日,他们便集体给长思公主挖坑了。
如他们所想,赢帝并不想让他的女儿上位。
特别是日子过得顺利之后,人心就会变的。
所以在那些大臣反复洗脑之后,赢帝不出意外的也对女儿长思公主有了意见。
时常地召长思公主身前陪侍,时不时敲打一番,让她不要去碰她不该碰的东西。
长思公主表面惶恐,在赢帝面前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私下里已经恨不得拔刀砍死那些老家伙了。
再来就是她的这位父亲,明明他是靠女人手中的东西才能够超越赢氏先祖,成为一个名副其实,受百姓爱戴的上位者,如今竟然好意思嫌弃女人?
想的越多,长思公主心里就越发的不甘心。
凭什么那个万万人之上,能够主宰所有人命运的位置只有男人才能做?
她承认父亲的功绩,但她不认同她那些愚蠢的兄弟们能做出父亲那般厉害的功绩。
她看的很清楚,若是其他兄弟上位,他们绝对做不到父亲那般,能压制所有官员!
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赢氏再次和世家权贵共治天下,甚至那些世家权贵会因为父亲曾经压迫过他们的原因,会将赢氏当成一个傀儡!
她的兄弟们若不是因为身份引来众多幕僚出谋划策,怕是还不如游乐坊的歌舞男伎有脑子!
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