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要叫王淑妃一声姑母,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倒好办了。第一次见她露面,对着本王表哥长表哥短的,”肃王道,“这谁能遭得住?”
江窈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她和谢槐玉,捎带着江煊,误打误撞进过一次王尚书的府邸,“……小兰花?”
“你怎么知道我叫她小兰花?”肃王表情很是微妙。
“……巧了。”江窈告诉他,“不止我一个叫她小兰花,还有江煊。”
提起江煊,肃王啐一句,“不巧,她是我一个人的。”
江窈听了差点起鸡皮疙瘩,“那你知不知道,连枝……”
“我倒是想听,根本没听着啊。”肃王老实道,“也不知道在替哪个龟孙背黑锅。”
江窈:“……”无法反驳。
她倒要看看江煊这个小兔崽子能忍到几时。
回凤仪宫的路上,远远的她就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似乎是瞧见她了,转头就朝树干后头躲。
年初刚移栽过来的梧桐,都不及碗口粗。
江煊见躲不过,只好出来和她主动示意,“皇姐我刚用过膳,出来溜达一圈消消食。”
江窈风轻云淡的哦一声,径直走进门槛,江煊搓了搓手背,似乎想让她留步。
她停住步伐,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你说说届时连枝嫁人,拟个什么封号比较好听?她毕竟是公主府的掌事宫女,在我看来,多少世家千金都不及她一个。”
江煊不解道:“你舍得让她进肃王府?”
江窈不说话,静静的审视着他。江煊饶到她跟前,拦住她的去路,“皇姐,你之前不是不肯点头同意么?”
“谁说我不同意了?”江窈一本正经道,“肃王其人,虽然风流了点,花心了点,没正形了点,可他在郑太后跟前一诺千金,连枝也应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江煊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字字句句都说到他的心槛里,他没脸再往下问。
“怎么?”江窈问道,“你也是来求亲的?”
“母后和我说过,娶妻可是人生头等大事。”江煊踌躇道,却没有急着否认。
“……母后还和你说这话?”有给江煊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功夫,怎么不来问问她的驸马爷人选。
江煊点头:“她难道没有和你说过么?”
“说过的。”江窈眨了眨眼。
“你记得小兰花么?”江煊道。
“当然记得。”江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可是你不是一向和王淑妃不对盘么?这么快被策反了?”
“像小兰花那样的,勉强算是尚可。家世不错,人也通透……”
江窈“嗤”一声,“就为了个家世,连王淑妃的侄女你都肯高看一眼,她样样都好,你怎么不求娶她?”
江煊一路跟着江窈进了凤仪宫,江窈好气又好笑的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听说连枝病了,我想……”
“以前可没见你和她这般投缘。”江窈道,“你该不会是……”
江煊及时打断道:“没、没有,皇姐你别给我安罪名,我只是觉得肃王……”
“连枝有我给她撑腰呀。”江窈空口说起大话,“你当人人都想着进东宫不成?说是娶太子妃,你还不如干脆让父皇下旨,给你开恩科选个文武全才的官宦女。再说,她放着正儿八经的王妃不做,谁要给你做侧妃?”
“……那倒也是。”江煊咬了咬牙根,转头离去。
万万没想到,江窈一语成谶。
当天夜里郑太后就下了道懿旨,直接将她禁足在凤仪宫,带话的嬷嬷说,等连枝嫁人之日,这禁足令自然而然也解了。
江窈想得很清楚,连枝小天使帮她和谢槐玉那么多回,她当然不会眼看着连枝所嫁非人,不对,现在肃王可能都比江煊要靠谱些了。
而且这事儿,她和肃王达成过共识,对于连枝来说,更是孤注一掷。
江煊对连枝,八成是动了心思,她倒也看看,小王八蛋能无动于衷到什么时候。
若是真的到无法预期的那一步,她只能采取其他办法。至于江煊么,他要是再给她故弄玄虚,她就给谢槐玉吹枕边风,实在不行,她让谢槐玉带人把这些胡作非为的都给灭了。
简直太过分了。
宫里好可怕,她想回公主府。
一想想,说不定以后她只能挽着她的驸马爷,不多时在公主府里走一走,告诉他:看,这就是本公主为你打的天下。
江窈就莫名垂头丧气起来。
好在连枝的病大好了,人瞧着也精神许多。
这一日,江窈正在倚在美人榻上小憩,醒过来时已经日薄西山,她脑袋里更是混混沌沌,想着一开始因为郑太后,她主动提出搬回凤仪宫暂住,导致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最后搬起石头砸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