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吧。”
魏书贤把寒魏彰带上自己的马车,一路上,两人在马车上相对而坐,寒魏彰眼色沉沉,冰冷的看着他。
马车刚行,只剩两人,寒魏彰问道:
“娘亲离世,为什么魏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铎城粮草有误,父亲给你们书信,为什么你们袖手旁观?”
他语气习惯了平静,似是普通的问话。但是,其中的愤怒和责问,不言而喻。
魏书贤看着外甥这样疏离,冰冷的眼神,千言万语的解释根本来不及一一说清楚,可这样的责难,也确实是魏家之过,他有苦衷,可又不得辩解,只能暂时提及一两句道:
“阿涵……你娘亲的事……说来话长。至于,铎城的粮草之事…也…。”说来话长。
魏书贤说到这两件事,都只剩叹息。
他垂下头,官服下的手紧紧握着,下了很大的决心,似乎才从念及的心绪中抽出来。
“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庆任礼的事情,寒将军,还是好好准备。不要多想别的好。”
既然魏书贤,此时不想说,寒魏彰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只是,对他的态度和眼神一如既往的警惕和冷漠。
魏书贤并不在意这样的态度,而是依旧温和开口对寒魏彰道:
“马上我们会到天都东城城门口,巡游的队伍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
待会你在马车上收拾,我先去安排。
巡游的队伍会从城门口出发,直达天都中心的凌霄阁。
大庆开始的任礼,就在凌霄阁上举办,凌霄阁后,是皇宫和神殿,凌霄阁前,是泱泱天都。”
魏书贤说着,言语间,多少带着向往。
他又道:“队伍会在凌霄阁下停下,在那里只有你,能挟寒雨剑,登上凌霄阁高台。
登上后,陛下,大祭司,会在上面等你,为你举办任礼。
任礼之后,大庆第一天就结束了。之后,是朝政和庆功宴,就到时候再说罢。”
寒魏彰听着,在听见陛下和神殿之后,眼色终于动了动。
魏书贤想了想,精简总结道:“你只须带剑,跟着巡游队伍,最后拜见陛下就行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
“明白。”
魏书贤因为这军人回复,有些苦涩的又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慈祥道:
“你该是还没有来的及去过天都凌霄阁吧?
那里供奉着天机百年来历代的文武功臣,以英灵守皇家守神殿,以英名享万民香火典拜。
你能在那里任礼拜将,是无上的荣耀。”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魏书贤原本想说:
他是天乾最年轻的进入凌霄阁拜将的主将。
他会成为少数活着就能位列凌霄阁,得此功名的武臣,
可再一想,这样的荣耀背后,面前的年轻人失去的是整个寒家,是整个天乾。这样的夸赞还是夸赞吗?
念及此,也就收回了这些话。下了马车。
寒魏彰收拾完,侍从退下后,又独自在马车上坐了一会。
内心,说不出的复杂,复杂到心疼,眼眶都有些酸涩,可就是流不出一滴泪。
天光透过车窗的帘布,洒在了静静的停在一旁的寒雨剑上,照亮了剑鞘上的“雨”一字。
天都,伴着朝阳升起,原本只有边关才有的鼓号之声,响彻了天都。
寒魏彰收拾妥当,穿着崭新的衣,挎着寒雨剑走下了马车。
他抬眼向凌霄阁方向望去,满眼的素缟,白色的纸钱如雪花飘洒在空中,招魂的白帆伴着崭新的“寒”字军旗,招展在天都的冬风中。
兵家大庆,此刻开始。
卯时。
“陛下昭行。”
礼官的一声高呼。
天机国皇宫宫门被打开,百官已经等候在了宫门外,明黄的皇帝车队,前后浩浩荡荡的从宫门中驶出。
莫涟江跟着莫林樵,从罗刹街出了又随后在宫门外换了东宫车驾,蹭了个车,一起前往凌霄阁高台之上。
她听见外面,开了宫门的动静,伸手想掀开窗帘一角,好奇的想看看。
莫林樵就是昨夜看到了半夜的奏折,今日又奔波了罗刹街接人和出行宫门赶上游行队伍,他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瞪了她的破布衣衫一眼。
“到了凌霄阁,换衣服,帘子盖好,不要引人注意了。”
莫林樵说罢,又嘀咕了一句:丢人现眼。
莫涟江冷笑,收回手,没说什么。
车队出了宫门,没多久也就到了凌霄阁,莫涟江跟着太子上阁,中途跟着太子随行暂时安排在了凌霄阁内。
卯时。
“百官观礼。”
原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