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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起(1 / 2)

和老格杜费了半天口舌,乌恩其可算是把打发出去的裴峋接了回来。

“殿下,”裴峋一脸委屈,“您是故意让我触格杜大人霉头的。”

乌恩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脑海里还是木柳那苍白却又坚毅的脸,临别时木柳对她说,公主,不要可怜我,且看着我吧。

此刻太阳已经西斜,拉的人影子很长。乌恩其带着裴峋行在去集市的路上,她带上了面纱,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格杜大人先是骂我,又是骂您。殿下,您早知道格杜大人听不得别人说他老是不是?”

“话真多,去,找你们的铺子。”乌恩其被他胡闹了一通,冷静下来不少。木柳只有当了合斡勒王的大妃,才能获得一些权力,能名正言顺地长时间接近合斡勒王。具体如何行事,还需要再商议。

眼下乌恩其还有一件要紧事,她跟着裴峋找到了商队的铺子。额尔德木图正躲在后面休息,看见乌恩其和裴峋,忙迎上去道:“殿……您怎么来了?”

她在额尔德木图的称呼全部叫出口之前踩了他一脚,让他把“殿下”二字硬是吞回了肚子里。

裴峋悠悠道:“我都明白在外面不能随便叫,带着面纱出来不就是不想被发现的意思吗?”

额尔德木图倒是不在意:“小裴以前也当过公子哥儿,懂得当然比我们多。那我们该如何称呼您啊?”后半句是对着乌恩其说的。

“恩和,”乌恩其讲出一个名字,“直接叫我恩和就好。”

“好,恩和……我对草原话不是很精通,您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裴峋问。

额尔德木图道:“意思就是平安,原先的嘛,意思是忠诚。”

乌恩其平静道:“都是我母妃起的,恩和是乳名,另一个,是叫我要忠诚自己的心。”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裴峋轻声道。#

“这是什么?”额尔德木图问。

“古人的诗。”

额尔德木图叹气:“天下当娘的,唉。

“好了,我来找你们有正事,”乌恩其拍掌,将二人注意力拉回,“出发前我给你们的帕子,可有卖出去的?”

“当然有啊,您给了一打多一方,现在已经卖了三方出去了。”

“我问你,买帕子的都是些什么人?”

额尔德木图回忆了片刻,回答道:“好像都是……富家贵族?”

乌恩其点点头,跟她估计的差不多。草原人普遍豪迈,能有心情用这种精细手帕的人,估计都是养尊处优的富绅贵族。

“殿……恩和小姐,你还没给我们讲过这帕子是从哪儿来的?”额尔德木图叫顺口了,一时改不过口,被裴峋使了个眼色才反应过来,差点咬到舌头。

“你倒是会来事。”乌恩其扶额。

裴峋嘿嘿一笑:“我原先在家里是当老幺的,早就习惯看父母兄姐眼色了。”

说完他低下头去,但片刻间就调整好了情绪。

乌恩其敏锐地察觉到裴峋那一瞬间的情绪外露,挑了下眉,倒也没有揪住不放,转而回答额尔德木图的问题:“帕子自然是手绣的。”

“您、您还会绣花?”额尔德木图目瞪口呆。

“我当然不会,”乌恩其叹道,“你也真敢想。这些都是几个女子绣的。”

草原民风粗犷,不讲究的人会直接把兽皮制成袍子穿,而随着五十一部在对南边的战争中获利颇丰,不少人也追求起更轻便舒适的衣袍来。

南朝皇帝年迈昏聩,权力已经逐渐被几个皇子瓜分。这其中主战派乃少数,更多人倾向于以钱息战,每年给草原好些金银丝绸一类,以换来停战。

草原不缺会绣花样的女孩子,缺的是丝绸。桑树在这边气候下没几个地方能养活,非得是天赐宝地,日暖水长不可。至于养蚕的技术,那更是没几个人会了。

能饲蚕制衣的,多是江南妇女。如今南边以大河做天险,一时半会也打不过去。喀鲁王收了南边好处,便也暂退王城,只时不时命人去骚扰一下边境。

“我统共就这么些素帕子,全叫人绣了。南边的女人会做针线活来换钱养家,我想着,要是鹿角岘的女人也有本事赚钱,那她们能过的好些,咱们的生意也能好些。”

乌恩其说了这番话后,仔细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额尔德木图一咧嘴:“女人家娇嫩,哪能像男人似的养家糊口呢?”

还不及乌恩其说话,裴峋凉凉道:“娇嫩?我看你未必是恩和小姐的对手。”

乌恩其点头:“大家都是凡人,虽说男子身体普遍高壮些,但也有瘦弱的男人和强健的女人。更何况找法子赚钱,与强不强壮又无关。”

额尔德木图一笑,不说话了,显然是不以为然,又不好再拂乌恩其的面子。

裴峋却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无论老弱男女,大家都能过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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