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寒夜整个背部都鲜血直流,因此君临天只能将他趴着放在床上,凌默紧随其后,开口对君临天说:“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了,我要给他上药。”
看着那映入眼帘的血,君临天的心阵阵抽痛,鼻子一阵酸楚,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动作无比轻柔的将他上身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当众人看到每一件衣服都鲜血淋淋时,竟都感觉内心无比的难受,这么重的伤,他是靠什么样的毅力坚持完整个继任大典的?
最后一件里衣脱下后,伤布满整个背部,血肉模糊的暴露在众人眼前,帝景辰难以相信,他竟伤重成这样,无比愤怒的开口:“是谁将他伤成这样的?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他?“
凌默动作麻利的将白色药粉给寒夜倒在伤口上,内心却是深深的自责。
“他的霜寒之症已解,可是刚刚在大典上,为什么还会吐血?是不是他的内伤还没有好?”君临天出声询问着正在上药的凌默。
“‘霜寒之症’那是什么?”太子一脸茫然的出声问。
可是现在所有人的心都在寒夜身上,并没有人回答他,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是谁?百里飞扬和东方瑾瑞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床上的寒夜。
“‘霜寒之症’虽然已解,可是他的内伤并没有全愈,他经脉多处破损,纵然是服用了‘九命神丹'',想要完好如初,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然从‘霜寒之症’解后,到参加继任大典,也才不到两个时辰,他的内伤怎么可能好?因此才会在大典上多次吐血。”看着君临天如此在乎寒夜,而且几次出手相助的份上,凌默对他还是充满感激的,于是十分耐心的开口解释。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服用‘九命神丹’,如果没有的话,他的‘霜寒之症’是不是还是会随时复发?”这才是君临天此时万分担心的事。
只见凌默上药的手一顿,很肯定的回答:“会”。
“影卫,出来。”君临天有些气愤的出声喊道。
40名影卫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房间里,把帝景辰和身后的四名护卫吓了一跳。
“你们当真不知道,我们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影卫一脸茫然,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影卫的首领开口解释道:“王上,我们当时内力耗尽,体力不支,也中了迷香,晕了过去,确实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君临天十分恼怒,目光在他们每人身上扫了一遍,开口骂道。
影卫们个个低下了头,噤若寒蝉,这次保护不力,确实是他们的失职,但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迷晕,最主要的是他们竟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是男是女?
他们影卫在培养时,对各种迷药和毒药都进行过特训,按理说世间没有毒药可以伤到他们,也没有任何迷药可以迷倒他们,可是没有想到事实并非如此,这南月国当真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
见确实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后,君临天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帝景辰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他在床上躺了16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消息,也隔绝了四国的动态,影卫叫他君王,可是看着眼前英俊到人神共愤的男人,他却不知道他是哪国的君王?
既然搞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他只能十分尴尬的杵在了原地,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在‘长恨地宫’的地牢里,红衣女依然被绑在刑台之上,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她双眼空洞,没有了往日的灵气,原本明亮的眼眸里,如一摊死水,再也惊不起任何的波澜,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看着无数枚铁钉朝她飞去,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100多枚铁钉狠狠的扎进了她满是伤口的肌肤,整个地牢里响起了铁钉刺破皮肉的声音,但她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仿佛那些铁钉扎在了别人身上,与她毫无关系。
此时的她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的木偶,丝毫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地牢里的烛火,那是整个地牢里唯一的光,亦如她想要全力守护的那道光,望着那点光,脑海里就浮现出寒夜那张无比英俊的脸,还有他说的话。
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人想要做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做杀手十年,她杀了太多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年迈的老人也有不安世事的孩子,她也不想杀人,她和他们非亲非故,他们的是非对错都和她无关,她只想做一个诗情画意,文采奕奕的大家闺秀。
可是十六年前的一场浩劫,让她一夜之间,国破家亡,眼睁睁看着双亲惨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从云端跌落泥潭,从众星捧月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手。
她只是‘长恨地宫’一把杀人的刀,听命杀人的傀儡,命不由她,她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死了也好,早死早投胎,早死就可以解脱这噩梦般的命运,就可以逃离‘长恨地宫’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