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愈盯着手机,冷不丁传来的铃声解开他石化的魔咒。
他很不情愿地接通,“择哥。”
“阿愈,跟校方会谈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在双方伪善下狼狈为奸。”卓愈不着调地答,随即有预谋地问着重点。
“择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行程还要个两天,有事?”
卓愈笑得贼,说出终极目的。“咱俩换换工作呗,校长老头太能装,我看不顺眼。”
“我是没什么问题。”肖择答应痛快的同时,又抛出杀手锏。“只要你姐同意就OK。”
嗷!卓愈一通野狼嚎,居然忽视了老姐这一重要环节。在国外野惯了,忘记头上的紧箍咒。
肖择特意将这份协调的工作交给他,就是为了要收收他的野性,毕竟回到国内,有些规矩是要守的。
“就这么难以忍受,没一点意外收获?”
卓愈想了想冒出一句。“跌倒的牛肉饼。”
肖择听的一头雾水,知道卓大少对牛肉过敏,每当说起都是厌恶至极,刚刚听来怎么有种离奇的暧昧。
当他再问下去,被卓愈打断。
“下次再跟你说,挂了择哥。”
卓愈在通电话时听到手机一声提示音,原来是垃圾短信,他盯回V信平静的跟没加一样。
“行,牛肉饼,不理小爷是吧!”
寒家别墅
书房里如同上次那样,寒父坐着,知妍站着,中间隔着紫檀木桌,不同的是寒父满脸沾着喜色,很是高兴。
在知妍看来,那张脸无论是笑还是动怒,都让她心生憎恶。
“女儿,虽说你各方面都不如两个姐姐,但你的命比她们两个都好,钓到卓家那条大鱼,为寒家立了大功一件。”
对于寒父难得一见的夸奖,知妍不屑一顾。
谁要做你的女儿,谁要稀罕立什么功。
“过段时间,你缠着卓少让他多带你参加名流的酒会宴席,让你和他成为公认的一对儿。”
“到时我再多找些狗仔跟拍,多写几篇报导再买个热搜,舆论闹起来就不信这小子不跟你结婚。”
知妍看着那得意于精明盘算的嘴脸,丑陋无比。
寒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绒布盒,“这是你妈妈生前最喜爱的首饰,你拿去,为我寒家争些体面。”
随后又添张支票,一并都推到书桌的这边。“用这钱买几件像样的小礼服备着。”
知妍摸着首饰盒在街边站了很久,抬眼看向对面的典当行。
她终下定决心推开那扇实木门,把手金属质地比想像中要寒凉的多,也沉重的多。
典当师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对上门来人不遗余力地奚落加嘲讽,很是和气地让座倒茶。
知妍拿出绒布盒打开,里面是一套珍珠首饰,项链颗颗饱满,由内而外透出内敛的光彩,高雅又圣洁。
耳环和戒指更是难得一见,纯天然无瑕疵的大珠,被一圈小钻石围绕其中,璀璨中尽显华贵却不张扬。
“这位小姐您的首饰确实是上品,但款式有些过时,价钱上会有所缩水,您看这个价格能否接受?”典当师将手中的计算器拿给她看。
知妍不懂首饰行情,更不懂典当行里规矩,她只知道这是妈妈的遗物,不该卖的。
可她担心,有一天寒懂事知道了她和卓愈是假订婚,肯定会收回这套首饰。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早早卖掉换钱,留给二姐交医疗费用。
她咬着唇,看着妈妈曾戴过的首饰。这是离妈妈最近的一次,却又不得不放手。
知妍吃力地默默点头。
“那我给您办理登记手续,请稍等。”
典当师将首饰盒关上,不大的声响却震荡着分离,知妍藏在卫衣兜里的手紧紧攥着不舍。
推门声响知妍几乎没听到,直到一双马丁靴闯入眼帘。
她抬头看去,卡其色休闲装吹来欧美风的洒脱,墨镜之下彰显着狂放。
“我出双倍价格买下。”
卓氏太子爷有谁会不认得,特别是典当行业对上流社会的熟知,竭尽奉迎之能事。
“卓少,这个不太值您出的价。”
他霸气地回,“小爷愿意。”
典当师点头哈腰,“我这就给您优先处理。”
优先就是快,一会儿就手续齐全,买卖双方支票首饰当面点清,交易成功。
卓愈径直走出门去,自始至终没跟知妍说一句话。
知妍将支票放进帆布袋里,也出了典当行。
门口的大G很是惹眼,靠着车身的人却并未急于上车,见她出来吹了声口哨。
那轻浮之声,活脱脱纨绔子弟当街调戏女生的前奏,知妍很是厌烦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