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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陵结义(1 / 2)

两位年仅二十的少年豪杰,都不禁感叹万分。

说到这里,钱存突然指向张子禄,取笑他道:“张兄,你也是皇室宗亲,面对这乱世,难道就没有像光武帝刘秀、昭烈帝刘备那样建功立业的志向吗?”

若是在太平盛世,钱存这样取笑张子禄恐怕会被定为死罪。

但如今正值乱世,法纪松弛,而且钱存的取笑也并非毫无根据。

张子禄现在的情况,确实和昔日光武帝刘秀、蜀汉先主刘备颇为相似。

他们同样都是皇室远支,同样是市井游侠,身负本领,甚至张子禄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织席贩履之徒”……

而对面九嵕山上埋葬的太祖张继和至文德皇后李氏,可是张子禄的祖宗啊!

望着远处的九嵕山,张子禄心中思绪万千。

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呢?

如果说重生到这样的乱世,没有一点野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反过来说,在这个世道,也只有去争斗,去拼搏,才能生存下去。

否则,如果像许多后世小说里的前辈那样,开个店,酿个蒸馏酒,发家致富啥的,恐怕到头来,顶多就是军阀们的口中的一块肥肉。

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而且是明面上的“吃人”。纵观乱世以人肉充作军粮,屠城、虐杀、吃人泄愤,奸淫人妻女,灭人满门,甚至以此为乐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在这个世道,想要活下去,而且活得好,就必须拥有兵马和地盘,拥有权势,才能在乱世中保全自己。

既然如此,与其在日后被动地卷入这乱世的纷争之中,不如现在就主动出击,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在大厦将倾之前,为自己争取到足以安身立命的资本。“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这乱世中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自己登上高位,掌握权力,总好过那些残暴不仁、草菅人命的军阀头子吧?他们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不惜屠城、吃人,甚至以这种暴行来发泄自己的私欲,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而我若能身居高位,必定会以仁爱之心治理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此时的夏王朝,虽然已经经历了百年动荡,但还没有彻底崩塌。不过,随便一支起义将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场起义将彻底打破唐王朝的统治,让原本就已经逐渐离心离德的各路藩镇,彻底摆脱中央的控制。“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大乱将至,天下必将陷入更加混乱的局面。

“钱兄,我等二人患难与共,本已情同手足。将来同赴边塞,更当相互扶持,生死与共。”

“不若在此金陵,太祖皇帝英灵前,”

“结为异姓兄弟,患难相扶,生死相托。”

钱存与张子禄交情深厚,如今一同历经患难,为将来在藩镇边塞闯荡谋生,自然欣然应允。

昭陵山势雄伟,林木郁郁葱葱。

九嵕山,太祖皇帝陵寝所在,大周兴业十六年夏日,张子禄、钱存二人,在此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两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却一同摆设了香案,面朝远处数里外高耸矗立的夏高祖张继陵寝。

虽然大夏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年,自天下大乱以来,国家陷入纷扰,朝廷动荡不安。尤其是宪宗以后的几位皇帝,要么成为太监的傀儡,要么沉迷于享乐,早已失去了天子的威仪。

各地的封疆大吏和节度使们,虽然大多数仍然遵从朝廷的诏命,但心中早已不再把所谓的“天家威仪”当回事。朝廷的权威更是一落千丈,与周天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然而,夏高祖的声誉在民间依然不可动摇。正所谓“孤忠无路哭金陵”,直到现在,朝廷的军事力量实际上已经不足以威慑藩镇,但仍然能够勉强支撑,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张继这位皇帝留下的巨大政治声誉遗产,使得人心仍然向着夏室。

正因为如此,虽然各地藩镇早已经不听从朝廷的管束了,但他们作乱也大多只是为了满足兵将的私利,没有人真的敢自立为帝,否则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像德宗时期的“二帝四王”之乱一样,那个敢称帝的人连全尸都没留下。

可是,高祖这杆大旗,又能庇护已经腐朽的大夏王朝多长时间呢?

张子禄、钱存二人,依齿序长幼,钱存为长,张子禄次之。

面朝昭陵,恭拜而跪。

张子禄率先起誓道:

“高祖皇帝神灵在上,

不肖子孙张子禄,乃高祖十九世孙,愚钝无能,不能匡扶社稷、安定黎民,以尊崇祖宗基业。今离乡赴河南,志在投身军旅,报效国家!

幸得志同道合之兄弟,义结金兰,齐心协力,共赴国难,上以报宗庙,下以救百姓!

今日立此誓约,结为异姓兄弟,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有祸同当,有难同担!生死相依,共扶社稷,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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