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于衷。
烛台的光亮终于蔓延到阴暗的地道,白羽和林遥月借着灯光察看地道的地图,顾菇菇和叶旅小跑着离开地道。
目送两人消失在视野,白羽想要按下遥控器的手指顿了顿,一旦按下,他们就彻底孤立无援了。
林遥月倒是不怕,朝白羽点点头示意他关掉铁丝网防止两边有人进来。她的情绪彻底被调动起来了,此时正是干劲十足万事不怕的时候。
这边两人稍稍放松些开始按图索骥时,那边两人也默契地同时在地道口停下了脚步。
看两侧的烛光一朵朵炸开,像是他们身旁悬浮的空气里为他们放了一场简陋的璀璨烟火。这样奇妙的感官实在令他们入迷,让他们不顾时间的紧迫停下脚步沉浸其中欣赏这样的场景。
当然,也有他们俩一时不知道去哪幢楼的天台上跳的原因。
“去实验楼吧。”顾菇菇想到301寝室里摆在3号和4号柜子上的钢琴和大提琴挂件,大致明白了这条线的头尾。
叶旅看了看手表,离游玩时间结束还有15分钟。
整所学校已经被烛光唤醒。白羽那边也顺利揭开谜题找到了密道的入口,进入密道。
顾菇菇这边两人一路跑到实验楼最顶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发现天台门被锁上了。
叶旅沉吟一小会儿,带顾菇菇回到了见到无人钢琴发声的那一层,在钢琴前坐下,随后,钢琴声响起。
不断重复的音符,奔跑在楼道间的身影,忧郁哀婉的旋律,加快的步伐,琴键跳跃带来的轻盈感与音符旋律组成的沉重感碰撞,像是夹缝中往上冲的植物与绝望生出的枝桠,重音落地,曲子变得平静温和,植物在幻梦中见到久违的阳光。学校钢琴特有的老旧沙哑的琴键质感,昏黄的烛光簇拥着穿着白衬衫挽起袖口的少年,整个画面没有什么恐怖的氛围,像夕阳投射下的一张老照片。
顾菇菇想她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一幕。
明明时间所剩无几,在他弹钢琴的空间里,时间也愿意为他停滞。
“当”,结束嗡鸣的钢琴突然发出杂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在琴键上发出的声音。
是一把钥匙。
但顾菇菇已经无法顾及为那把钥匙激动,她还沉浸在刚刚叶旅编织的梦境里,恍惚道:“是什么曲子?”
叶旅是即兴弹的,但他神思不属地答道:“……新生吧。”
新生。是祝愿,也是期待。
叶旅出神没多久就收敛了思绪收起徘徊鬼魂的赠礼,往顶层走。
顾菇菇走上楼梯前忍不住回头,注视钢琴周围幽暗的黑色,默默在心底祝福这对悲剧的缩影能获得新生。
走上天台,把门反锁,两人也没急着探索,先趴在栏杆上欣赏了一会儿远处将天边映照的火红的落日余晖。
向下看,垂直的角度下是没有任何设施铺设的石砖地板,叶旅笑笑,问顾菇菇:“怕吗?”
顾菇菇当然怕。人类总是畏惧高空,或许这就是人类自身无法长出翅膀的原因吧。
一阵风吹来,她站在栏杆内瑟缩了一下,又很快想到古往今来也曾站在高处坠落的人们,他们往下看的时候,也会怕吧。
她喃喃道:“死亡会带来新生。”
叶旅闻言,有些讶异地侧头看她:“你相信死后有来生吗?”
顾菇菇不觉出格,轻轻“嗯”了声。毕竟,她不就是吗?
叶旅仔细扫过她的眉眼,发现她的笃定没来由的真实。
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死后会发生什么,才给了童话、神话、宗教、文艺、幻想自由发挥的空间。正因为死去的人无法与活着的人对话,谜底永远无法揭示,少有人能这样轻描淡写地笃定死后一定会有来生。
顾菇菇绝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叶旅确信。那么,她的笃定出自哪里?
他忍不住问她:“那死后怎样才能去往来生?”
……顾菇菇从共情中抽离,仔细想了想叶旅的问题,这才发现“地府”的一些诡异之处。
若说地府是死后助人转生的地方,为何又需要居住证明?没有居住证明的人会得到灵魂死亡的结局,这是被明确写出的确切结局。可这两者和地府不是矛盾的吗?
她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这一切,只含糊道她怎么知道,左不过走奈何桥和孟婆汤那一套吧。
“滴滴”,顾菇菇给自己设置的比游玩时间少五分钟的倒计时清零了。也就是说,只剩五分钟了。
两人转身,这天台上的烛台不同寻常地摆了一圈,像一个祭台,或者一个什么法阵。
叶旅很快看到了其中更为特殊的一个。原因无他,他个子高,这个烛台上明目张胆地摆着一个电子密码锁,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们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另一边就没那么顺利了。
白羽和林遥月手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