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琴恍恍惚惚,有些不敢相信地回过头,便看到女儿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意识到什么,李玉琴激动地走过去,抓住闵欢垂在身侧的双臂。
动作有些重,似乎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事情了,说话颤抖起来。
“欢欢,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她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可是心中还是会有一份期望。
“是,妈,我能说话了。”闵欢一字一句地说道,口齿清晰、声音清灵,除了慢一点外没有任何问题。
“好,好。”李玉琴倒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泪水不断滑落,嘴角的笑容却是一直没落下,声音哽咽,“能说话就好,妈真的、真的高兴。”
闵欢温柔地帮李玉琴擦拭脸上的泪水,也替她感到高兴。
这个视女儿如命的妇人,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却是将一颗心都捧出来竭尽全力地为原主好。
对于什么时候说话这件事,闵欢也有所打算,之前是能开口,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十分沙哑,与其让家人们担心喉咙倒不如练好了在开口。借着婚事这样的大喜日子,受了些刺激而开口也能说得过去,原主也是因为幼年的惊吓发热而失声的。
开口说话,这是原主最希望做的事情,也是李玉琴夫妇最渴望又不敢奢想的。
闵欢能开口说话,这件事在常家引起了极大的反应,李玉琴夫妇和常蔓一直围着闵欢,闵欢也不嫌烦,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们,像是要将原主失去的那十几年都补回来。
等到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屋子,闵欢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冒烟了,这时候一杯温热的水及时递上。
闵欢接过水喝了一口,看向了一直都沉默的苏易川,新婚第一天,苏易川看起来精神极了,身上还穿着她做的那一身深蓝色衬衫。
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凑在身边像极了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狗狗。
【怎么了?】闵欢做了个简单的手势,温和地看着他。
“没什么,欢欢,你的喉咙还好吗?”苏易川伸手抚上了那段洁白的脖颈,手下温润细滑的肌肤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想到了昨晚上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闵欢看着苏易川一张脸又开始红了起来,就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真的没什么?】闵欢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带着笑意问道。
苏易川回过神来,又往闵欢那侧靠了靠,干脆直接环抱住她,将头埋进闵欢的脖间蹭蹭。
良久,沉闷的声音才响起:“欢欢,你刚才没有叫我。”
苏易川能理解岳父岳母包括常蔓对于闵欢会说话的惊喜,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可是听着闵欢和别人说话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到酸涩,他也想听听自己的名字被欢欢说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闵欢垂眸,只能看到身前的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心里不由得愉悦起来。
“小川,小川……”闵欢挑了一个顺耳的名字,不急不缓地说出来。
苏易川听着,嘴角迅速上扬。
与甜美的长相不符,欢欢的声音略显清冷,配上缓慢的速度,苏易川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这么好听过。
没过多久,就是常蔓他们离开的日子了,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常蔓紧紧抓着闵欢的手反复叮嘱。
心里很是舍不得,常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闵欢了:“我给你写信,一定要记得回啊,还有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也写给我……”
闵欢只能点头,缓解常蔓的焦虑:“没事的姐,陆知青不是说了么,翻年可能就会有高考的消息出来,我一定好好学习,到时候去京市找你。”
高考这个消息还是重生过一回的陆胜民悄悄跟知青们说的,也是秉沟村消息闭塞,大家也都相信陆胜民说的,开始找书学习起来了。
常蔓一点都不怀疑闵欢的能力,满满的都是自豪:“好,欢欢一定能考得上的!”
说起高考也是一条路,但是常蔓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多年没读过书了,再拾起来也很困难,对这个希望不大,但是却很想让闵欢考上。
那边陆胜民也在和苏易川告别,看了一眼交谈甚欢的常家姐妹,心里的波动不可谓不大。
先前陆胜民就觉得常欢同苏易川才是一对,可是亲眼看到婚后的小夫妻是如何融洽的他也不免感到惊讶。
要知道前世他和常欢潦草地办了酒席就算是结婚了,婚后因为一些原因常欢一直跟李玉琴住,虽然陆胜民也没有抱有什么心思,但是也在常家人的防备中渐渐寒了心,整日早出晚归,寻找离开的机会。与其说是常家的女婿,倒不如说是常家的一个房客。
那个时候的常欢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除了李玉琴外,没有人能近的了她的身。李玉琴在的时候还好,常欢被照顾得很好,陆胜民根本不用操心,可是李玉琴夫妇离世后事情就变得糟糕起来。
李玉琴夫妇离世后,常欢就更疯了,陆胜民没办法,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