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是华国人的传统节日,除夕这一天处处充满了喜悦的气氛,沿路都铺满了喜庆的红色。
闵欢开着车来到了一处别墅前,刚驶进院子,一位穿着不凡的贵妇人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二婶。”闵欢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
“欢欢可算是回来了!”妇人像是没察觉出闵欢的冷淡,笑得和善,“你们年轻人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你二叔早就在家里念叨着你们姐弟俩了!这一次回来,可要多呆上几天,好好地见一见亲朋好友们。”
闵欢不搭话,将车内昂贵的礼品拿出来递到跟过来的保姆手上:“对了二婶,小叙来了吗?”
云太太接过闵欢为她买的项链礼盒,低调奢华的商标让她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来了,小叙早就来了,在家里跟小圣玩着呢,堂兄弟两个玩得可开心了。”
闵欢点点头,跟着云太太走进别墅,一进门却看到一位比云太太年轻几分的妇人正神色冰冷地站在客厅中央,看到闵欢走近,面露嘲讽。
闵欢脚步一顿,车钥匙在手指上微微一转,继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云欢!你不要不识好歹!”那面色冰冷的妇人见状勃然大怒,立时就呵斥道。
尖锐的声音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就有稳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两个中年男人。
“欢欢,你这,走什么呀,快回来,大家都等着你吃年夜饭呢。”云夫人接收到丈夫递来的眼神,连忙小跑着拦住了闵欢,面上也是露出几分尴尬。
“二婶,我说过,但凡有这个人在的地方,我云欢绝不会与她共处一室!”闵欢悠悠地看了一眼云夫人,倒把她看得一个激灵,下意识以为他们打的主意被识破了。
云欢和云叙的父亲有一弟一妹,云夫人是云欢二叔云祥的妻子,而那位神色冰冷嘲讽的妇人则是云欢的姑姑云祈。
沙发那边分别是二叔云祥和姑父齐林。
之前接收剧情的时候,闵欢也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对身后这群人心思明白得一清二楚。
说起原主家,那也是一堆烂摊子。
原主父母九年前车祸死亡,留下了年纪轻轻的女儿、儿子以及足以让人眼红的家产。
那个时候,年仅二十岁的云欢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做了两件事:抓住十岁弟弟的监护权、聘请数位业内有名的职业经理人将父亲留下的公司守得固若金汤。
一年后,云欢同姑姑云祈闹翻,放言再也不会同云祈一家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其中缘由无人知晓。
之后,云欢放弃进入云朵集团,转而投身娱乐圈。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两姐弟的父亲云礼留下的遗嘱里面把集团给了弟弟云叙,云欢才会如此果决地放弃进入云朵集团,即使云家所有的集团股份都在云欢名下。
此后九年间,云欢每年都会带着弟弟来二叔家过年,也十分刻意地与云祈一家保持距离。无论谁来劝,云欢从来不给好脸色,久而久之谁也不敢触混得风生水起的云欢的霉头。
“咳,”闵欢正要走,身后传来清嗓子的声音,浑厚的男声慢悠悠响起,“欢欢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都放下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是原主二叔云祥,他一贯都是这幅慢悠悠的老好人形象,圆滑又不得罪人。
只是……这一次是记忆中云祥九年来第一次主动帮云祈说话。
闵欢转过身,心里想着云祈给了什么好处才让向来不沾事的云祥开口,面上却是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二叔,云欢在这里给您提前拜个年。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时间就能掩盖的,总归得有人牢牢记得,才能让那些魑魅魍魉心存畏惧,才能让逝者安息。”
“对了二叔,小圣今年高三了吧,听说想考国外的学校?这还是我们家第一个留学生呢,若有什么要帮忙的,二叔您尽管开口。”
闵欢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一些话,余光看到云祈的面色越来越白,也看着云祥躲避云祈的目光、逐渐哑口无言的模样。
“欢欢啊,这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云夫人听到儿子的名字,见势不好连忙打圆场,“小圣一直念叨着要跟堂姐玩呢,欢欢,要不我把小圣叫下来见一见。你不吃晚饭,好歹喝口茶水再走,对了,小叙也在楼上呢。”
“二婶,我父亲曾说过二叔性子软和。若不是您,二叔都不知道要被人骗过多少回了,二叔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闵欢见其余人都不吭声,也没想多难为云夫人,点点头便往里走。
她差点忘了今天来的正事了,好歹要把云叙带走啊。
云夫人剐了一眼在旁边揣手叹气的自家丈夫,连忙跟上云欢的步子。
云祥这才看向自己的妹妹,看着妹妹憔悴衰老的面容、通红的双目,心里不住地叹气又心疼。
“祈儿,你也看到了,欢欢她也不听我这个二叔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