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雨水沿着屋梁的斜度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别墅二楼,身着浅灰色睡衣套装的男人站在光线昏暗的阳台,看着屋外花园里那颗榕树。
“五哥,我的气球挂树上了……”小女孩哭哭啼啼地声音似乎正清晰的响在耳际一般,脑海里也同时浮现出了女孩委屈哭泣的样子,然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帮忙想办法把挂在树上的气球拿下来。
小的时候,总能听到她张嘴闭嘴都是五哥地叫,遇到麻烦了会找他,有好吃的会找他,被宋景南欺负了也会找他,不小心犯了错误,不敢告诉别人却会偷偷地跑来告诉他,然后问他该怎么办……而如今,那个依赖他的小女孩已经嫁人了,身边也有了更能让她依赖的人。
如今只要听她再喊一句“五哥”似乎都觉得珍贵。
“咳咳——”不太会抽烟的宋景月,被烟雾呛到,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夹在指尖正在燃烧的烟支,咳嗽之后又将烟缓缓递到了嘴边……“自己一直崇敬的哥哥,原来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周清逸的这句话,像是一个无法解开的魔咒,一直缠绕在他心头。
而他也不知道周清逸拿这件事威胁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想到宋画意之前曾好几次问起过周清逸,她们之间应该有过什么联系,宋景月就觉得周清逸或许是冲着宋画意来的。
不管周清逸的目的是什么,他绝不允许任何可能对宋画意不利的事发生。
凌晨三点。
细雨伴随着夜里的寒风斜斜地打在车窗玻璃,留下刀割般的划痕。
钱池野的脸上挂着彩,是他和何熙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坐在车里吸完了手里的烟,他才推开车门下车,低头看着手机,走进楼里。
站在电梯里,看着微信页面有很多未读信息,不同的人发来的,都是些女生,他自己也分不清谁是谁。
没有心情去点开这些信息,清空了联系人页面,看着电梯数字上升到了他所住的楼层。
和以往一样推开了房门,黑暗无灯的客厅满满的都是寒冷的凉意。
换了拖鞋准备上楼的时候,却注意到一楼角落的房间,门缝里透着橘黄色的灯光。
他驻足片刻,掉回头朝着那扇房门走去。
没有犹豫的推开房门,只看见大床上被褥有些凌乱的堆在一起,床上却没有钱奕蝶的身影。
“咔嗒——”厕所门边放出开锁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钱奕蝶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视线撞见钱池野的时候,她明显被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脚步蹲在厕所门边,看着钱池野,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还没睡?”
钱池野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就好像是学校的寝管老师来查房一般,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钱奕蝶抿了抿唇,小声回答说:“上厕所。”
钱池野知道她一般没有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习惯,目光在房间里扫了半圈,就看见床头柜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杯,以及水杯旁边的痛经药。
“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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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奕蝶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在钱池野面前表现她的脆弱,又像是不想钱池野在房间过多的停留。
关心的话还没到嘴边就咽了下去,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摔门的声音略微有些刺耳,吓得钱奕蝶身子微颤了一下,心跳都不由加快了一些。
身体的不适让她没有太多心思去胡思乱想,回到被子里躺好,将床头充好电的暖水袋抱在怀里,关掉房间里的灯。
钱池野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浴室盥洗台旁的镜子前。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又像是在心里积压了许久得不到宣泄,他突然抬手重重地一拳砸向了镜子。
“砰——”的一声,伴随着镜子破裂的声音,划破了寒夜的寂静。
碎片划破了手,血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盥洗池里,绘出诡异的图形。
钱池野看着破碎镜子中的自己变得四分五裂,内心似乎变得更加恼怒压抑,受伤的手越发用力的握成了拳头,血一滴一滴的落得更紧凑了…………战少胤这些天忙着处理战文华的后事,原本和白舟岑去国外考察工作的活,就落到了顾翡身上。
顾翡这些天过得有些憋屈,因为心里有口恶气还没出。
原本以为这么多天肯定能找到陆香的下落了,可是这女的就想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各路人手都没打听到她的消息。
原本胸有成竹都已经想好了报复伎俩的顾翡,一下子有点心慌了。
这辈子他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去机场的车上,白舟岑和顾翡一起坐在车辆后排,白舟岑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司机也安安静静的。
顾翡前后左右看了看,没人和他说话就觉得心里更加憋得慌。
“白哥,你说你这一天到晚都和工作打交道,不累吗?”
白舟岑愣了一下,扭头看了顾翡一眼,好似反应慢半拍似的,想了两秒才回答说:“还好。”
“这上班时间你搞工作就算了,这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