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任金革会起兵造反吗?李安平使劲晃了晃脑袋,他觉得这是个用膝盖都能够想得出答案的问题。
朝廷对此事草草定案的态度,必然是让得任金革心寒至极。而那设局夺命之人如今仍未浮出水面,他任金革又如何肯甘心。
身受莫大冤屈,承受巨大丧弟之痛的任金革最终会如何?
答案很简单,还有什么比扬起手中锋利长刀,向这世间索要一个公道来得干脆!
而到得那时,在这场飓风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大阳国都!
第七皇子李安平脸上神色难看之极,他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纪若昀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身前的张九阳。
“九阳先生,若依那镇北大军副将柳直诚所言,则此事最大的嫌疑,便是我那二哥?”
张九阳闻言点了点头,“没错,任金革所派出的暗探,在这广源城中所收集到的消息,最终便是指向二皇子殿下,如今的威王。”
“只不过任金革等人到现在为止,尚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更多的主要是推测。”
“而柳直诚之所以将此事告知于我,便是希望我能在这广源城中,为他们找出此一事件的幕后真凶!”
张九阳说到这里,然后便是默然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然而,就目前柳直诚提供的线索来看,二皇子殿下与此事,怕是难脱干系!”
“而且,目前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最麻烦的是……”
张九阳话没说完,却是被一旁的纪若昀接了过去。
“最麻烦的是,此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那整日在悲痛之中压抑的任金革,一旦哀痛过度,失了理智,哪怕是没有证据,怕也是要认定此事便是二皇子所为!”
“人若陷入疯狂,必定便是孤注一掷,到那时,一心要为其弟报仇血恨的任金革,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纪若昀说到这里,脸色凝重,半晌之后才道。
“那便是,起兵造反,杀入帝都,将二皇子抓将出来,然后砍了他的脑袋,为弟报仇!”
“而这样一来,镇北大将军任金革,与大阳帝国皇室的关系,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任金革率边关大军杀入帝都,便是叛乱,而私杀皇子,便是谋逆,这双方之间的关系,便只剩下你死我活。”
……
不得不说,纪若昀不愧为大阳帝国吏部尚书的长子,他的头脑很清晰,思维很敏锐,一语便是击中了要害。
房间之中,一时间便是再次陷入了沉寂。
片刻之后,张九阳才缓缓开口。
“皇子殿下,所以,当务之急,是迅速查清三百边军事件的真正幕后主使,因为,只有这个答案,才能暂时稳住如今满腔仇恨的任金革,否则,一旦任金革心中哀痛盈满,却终究报仇无门时,镇北大军势必会将所有的仇恨与怒火,发泄到整个大阳国都之上!”
“因此,我等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首先尽快查清这一事件的所有大小枝节,越清楚越详细越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结果告知镇北大将军,并要设法稳住如今已然躁动欲发的镇北大军!”
李安平闻言,顿时是脸色严峻不已,然后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此事,该如何查起,我那二哥的府中,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进得去的。”
张九阳听了李安平此言,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然后道。
“三百边军一事,如何找到突破口,我倒是大致有些思路,只不过,今日我邀约皇子殿下与若昀兄,除了商议镇北大军之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张九阳这话说完,那一旁的纪若昀顿时是目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突然想起了镇北都护府管辖范围内的官道上,张九阳向自己说起的那一番云里雾里的话来。
却是那李安平闻言,顿时是一脸疑惑,如今大阳帝国危及万分,还有什么事情比解决已然构成威胁的镇北大军还要重要。
于是李安平目光便是看定张九阳,问道:“不知先生所说,究竟为何事?”
张九阳闻言,目光先是在纪若昀身上扫了一下,然后才道。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与皇子殿下你息息相关。”
张九阳这一说,那李安平更是莫名不已,如今这大阳帝国危及之际,又有什么事情,会和自己这个丝毫不受重视的皇子有关系呢?
难不成,镇北大将军,还会看重自己与他的那一点点微薄交情而最终罢兵不成?
李安平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张九阳。
张九阳见李安平这般模样,顿时在心中暗暗大摇其头,眼前的这个第七皇子李安平,终究还是太天真了,皇权争斗的这一戏份,他还完全没有进入角色,以至于如今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呢!
看来,如今是必须要给他戳破这一层窗户纸了。
否则,这家伙怕就将是未来的皇权斗争之中,第一个被干掉的皇子殿下。
因为什么呢?因为就目前的第七皇子李安平而言,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软柿子嘛!
张九阳在脑海中略微理了理思路,然后才开始说道,而一旁的纪若昀则是一副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