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阳逮住机会,又很合时宜地拍了一记戎狄王的马屁。
戎狄王闻言,身子往宝座上轻轻一靠,好整以暇地看向张九阳。
“九阳先生因何会觉得,本王就一定会帮你?”
张九阳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来,杀手组织铁了心要取我性命,逃至这戎狄王都,已经是穷途末路,穷途末路之人,总得什么法子都试一试不是?”
“二来,此次随我外出之和府近二十余条人命,皆是因我而死,我必须要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否则,草民没脸别人身死,我却独活地返回大阳帝国。”
“最重要的是,这个仇,我想亲手了结,所以,总得什么法子都试一试不是?”
坐于大殿之上王座上的戎狄王,待张九阳说完,轻轻拍了一下宝座的扶手。
“依你之前所言,遭遇刺杀之时,十余名护卫家仆,慷慨赴死,算起来,也的确算是真汉子,在这一点上,一点也不差我戎狄国内那些冲锋杀敌的好儿郎。”
“为这样的属下报仇,倒也说得过去。”
张九阳闻言,顿时心中一喜,“这么说,王上这是愿意帮助于草民了?”
戎狄王上闻言,不置可否,却是继续说道。
“本王听闻,五年前王后出嫁之前,在大阳帝国国都,偶遇了九阳先生?”
张九阳闻言,点了点头,这件事有不是什么秘密,而且,看起来,三公主李淑雅殿下,已经将此事告知过戎狄王上。
戎狄王见张九阳点头,却是又继续说道。
“先生可知,王后自嫁入戎狄之后,大力推广中原种植之法,于我这戎狄国中,竟然种植出了中原特有的桑麻稻谷,让我戎狄人,也能自己种植稻米,自己织布穿衣。”
张九阳闻言,顿时很是惊讶,“这一点,草民进入戎狄之后,只顾着逃命,这一点,倒确实是不知。”
却是戎狄王接着说道:“王后除教授戎狄人种植之法外,还教授我国人缫丝织布之法,灌溉培育之道,如今,我戎狄国内,对王后爱戴者,遍及戎狄国土,大街之上,莫有人不识王后之名。”
“就连本王,对王后也是,无比的尊重与敬佩。”
“只身入敌国,却能授民以生存之法,只这一点,让本王,自愧不如!”
“所以,本王很宠爱,也很感谢王后。”
“然而,这一切,都得从五年前,两国议和协议说起,若是当日,没有那一纸和议,就没有今日之戎狄王后。”
“若是当日,没有先生在大阳帝国国都中的一番开导,也决计没有今日之戎狄王后!”
“王后曾与我坦言,若当日不是偶遇先生,那么万念俱灰,心丧若死的当日三公主,很可能会在进入戎狄之后,自尽身亡!”
“若当真如此,本王今日又如何寻得这一佳偶,又如何求得这一赐予戎狄人莫大恩惠的王后?”
“所以,王后感恩于先生,本王也便感恩于先生!”
“所以,今日本王愿援助于先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我戎狄之王后!”
“先生当日之恩,于我戎狄,实乃莫大善举,今日所求,不过些须小事,本王当然答应!”
张九阳闻言,顿时心中大喜,忙不及地躬身行礼,口中连连道谢,要不是现代教育的根深蒂固,这家伙估计都会感恩涕零地跪伏在地了。
与此同时,那坐于戎狄王上一旁的三公主李淑雅,也是连忙起身,躬身跪倒,口中轻声道:“臣妾感恩王上怜爱,王上能有这份心思,淑雅此生,足矣!”
说完泫然若泣。
戎狄王起身扶起三公主,轻声安慰,然后再次看向张九阳。
“不过,九阳先生,本王虽答应助你,但也要记住,此事之后,你张九阳,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张九阳既得戎狄王上允诺,内心自然欣喜,当即便道:“这是当然,当世能欠王上一个人情者,寥寥无几,这岂不是我张九阳的荣幸,草民对这人情,心悦诚服!”
“好!”戎狄王见张九阳出口爽快,便又是说道:“此外,有一个问题,九阳先生又如何知道,那伏杀你和府商队的杀手,一定会追至这极北戎狄,并且紧随你进入我戎狄国都?”
张九阳闻言,苦笑了一声,“王上有所不知,此次草民所遭遇的杀手,乃是大陆之上,凶名远扬的杀手组织‘暗号’所派出,这个组织,一旦是他们认定的目标,定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除要刺之人,誓不收手,所以,这一点我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
“哦!”戎狄王上听完,顿时叹了一声,“若果真如此,那九阳先生之前所说之法,倒是的确可行。”
“这样,我立即着手派人,去城中为你寻找住处,然后按你要求,进行布置。”
“另外,你那跟你而来的奴仆,身体重伤未俞,我看,就由我派人临时代替,与你一同,住进那普通民房之中吧。”
张九阳闻言,顿时赶紧躬身行礼,同时口中大呼:“王上思虑周全,草民感激不尽!”
戎狄王上性格干脆豪爽,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这边刚一交谈完毕,立马就已经着手吩咐手下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