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般情况下,由于路遥日久的原因,沧澜帝国的商队都会晚于大阳帝国的商队抵达天京城的城外,但今年不同,沧澜帝国的商队可能一路上后面都有恶狗在追,所以速度竟然是比往年快了不少。
两个本就敌视的国家,本就有仇隙的国家,本来就容易发生摩擦,双方的人员互吐口水,互相比中指,互相问候对方长辈,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再加上一路行来,沧澜帝国商人之中的大部分人,人困马乏,好不容易才到达了天京城城外,这一抬头一看,老仇人大阳帝国的商队竟然在准备入城?
“他妈的,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让他们先入城吗?”沧澜帝国喜欢搞事情的某些商人不愿意了,他们三言两语就激起了原本早就积累下来了的矛盾,煽动着某几个年轻气盛的年轻富商,带着一帮嗷嗷叫着的,一分钟前还焉巴狗皮臭的凶恶护卫,打了鸡血一般,冲上前去找茬去了。
年轻的沧澜帝国富商们架着马车,与正在行进的大阳帝国商队最前头的车马轰然撞在了一起。
马车相撞,马匹嘶鸣,原地蹦跳不已,满车的货物洒了一地,大阳帝国的商人们大声指质着,咆哮着,戳着沧澜帝国商队的鼻子破口大骂,本来就刻意找事的沧澜帝国,又岂能忍受得了这口气,于是乎,一声招呼,大家撸起袖子,双方的人员打成一团。
如果张九阳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加感慨,以前做学生的时候见过打群架,但和眼前的这场面相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这场群架最终在双方的主事者赶到的时候得到了有效的制止,尽管彼此都憋着一股火,但作为主事者,都知道最重要的还是即将召开的这一场万商大会。
喝退了双方肉身相搏的参战人员,双方的多位主事者不情不愿地坐在一起协商眼前这事怎么处理。
让大阳国商队先进城那是不可能的,既然都赶在一起了,既然都是二等帝国,凭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先入城。
况且本就关系紧张,这事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余地。
但又不能真的任由手下人打下去,否则这场万商大会不参与得了,直接改成两国商人自由散打冠军争夺赛。
双方商议了半天,互相吹胡子瞪眼睛,与刚才打架那帮家伙的唯一区别就是还没有动手。
在这些当代表的掰扯的当口,两国的其他商人们打扫了一下战场,清点了一下伤员,发现除了满地被踩得稀烂的货物外,就是带着血的牙齿找不到失主,以及战斗中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参战人员中,有的嘴歪了,有的脸肿得像个鼓起来的河豚,有的瘸着腿,有的浑身上下都痛,但是都恨恨地看着对方的战斗人员,很有一种老子还能再干你们一顿的架势。
负责善后的两国商人们把这群好战的家伙赶紧扶到商队后面休息,免得站况再次展开,届时就将一发不可收拾。
远远的,擎天帝国天京城西城门守将虎敬贤,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大阳,沧澜两国的商队,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这群家伙真的是闲得蛋疼,竟然在我天朝都城大门之前,上演了一场拳脚互殴,真他妈的是要笑掉老子这馒头一般大的大牙!”
“再他妈打下去,老子让你们这帮蠢货,好好尝尝我擎天军队大棒捶二傻子的拿手功夫,真他妈的操蛋!”
虎敬贤看了看天色,眯起眼睛打起盹来,这群商人不折腾好一阵子是不会规规矩矩入城的,他可对这群外国商人上演的丑戏没有多少兴趣。
前方两国商队代表们,依旧在唾沫星子横飞地打口水仗,显然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是很难扯得清楚的。
张九阳随着和府的其他家仆,挤到了前头去看热闹。
这主要是耿满的主意,这家伙是和四海的亲信家仆,胆子要大得多。
从众多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了一个位置伸出了脑袋一看,场中的情景就和民间泼妇吵架没什么两样。
沧澜帝国那边,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人双目开合间,精光不断,看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很少说话,拍桌子蹬板凳大声说话的主要是他身旁的其他人。
但显然,这些人的目光,都不时地隐晦看向中年人,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最后决断。
张九阳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中年人的地位非凡,便问道,“耿满兄弟,这个中年人是谁,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耿满看了那名中年人一眼,然后又指了指不远处长长的沧澜帝国商队。
“看到那边马车上插着的帛旗没,就是那面一眼看过去最大的帛旗,上面写着一个奚字。”
张九阳循着耿满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不远处沧澜帝国的商队中,一面偌大的绣着奚字的旗帜迎风招展,插在一辆无比豪华的马车上,显眼至极。
“那么他到底是谁?”张九阳问道。
耿满翻了翻白眼,“沧澜帝国内,能插这面大旗的,还能有谁,当然只有沧澜帝国第一首富,每次沧澜帝国万商大会担任领队的奚百里。”
“奚百里?”张九阳耳中听着这个名字,再看向场中的哪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
“他就是沧澜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