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张九阳冷哼了一声,飞身跑向杂货店。
巴蓬没有拦张九阳,他现在对张九阳所做的事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拿着钱快步跑到苟府门前,张九阳把钱扔给苟府的那一党恶仆,然后便是赶紧去扶那地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紧紧地闭着,当张九阳接触到她瘦弱的身体时,她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感激地看了张九阳一眼,然后她皮包骨一般的右手紧紧抓住张九阳,随后便晕了过去。
张九阳抱起小女孩就欲走,这是受伤过重的征兆,得赶紧找郎中医治,否则这个小女孩性命难保。
但是下一刻,苟府家仆抱着膀子,拦在了他的身前。
张九阳顿时间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这个苟东西,拿了钱竟然不想放人!”
就在张九阳准备一顿乱拳打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苟老爷,拿了和老爷的钱,还不想放人的话,恐怕和老爷哪里,你会有些说不过去。”
苟万金抬头一看,是和府城东杂货店的掌柜,巴蓬。
和府城东杂货店离苟府不远,苟万金自然认得巴蓬。
“和老爷?”苟万金有些不明所以。
巴蓬指了指抱着小女孩的张九阳,“他就是和老爷的人。”
苟万金闻言,看了一眼张九阳,冷哼了一声,对他身前的那些狗腿子招了招手,转身一脸冷漠地走进了苟府。
和四海在大阳国首屈一指,他一个小小的苟万金,还惹不起和四海。
欺软怕硬,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张九阳冲巴蓬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抱起小姑娘就望不远处的一家医馆跑。
由于救治及时,小姑娘的命保住了。
入夜,张九阳抱着小女孩,回到了杂货店中。
巴蓬一个字也没有说,默默地帮着铺开铺盖,帮张九阳把小女孩放在床榻上。
由于郎中告诉张九阳小女孩需要静养,张九阳就把小姑娘抱回到了店铺中。
杂货店二楼,有专门供掌柜伙计休息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开着,朝向正好可以看到苟府那朱红色的大门。
巴蓬推开门,目光示意了一下张九阳。
张九阳心神领会,随着巴蓬一起来到了门外。
“你是不是想说,这样的事情,大阳国每天都可能在发生?”
张九阳率先开口。
巴蓬耸了耸肩,“生在这样的时代,你得学会适应,你终究救不了所有人!”
“对于我们这些下等人来说啊,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巴蓬拍了拍张九阳的肩膀,转身走了。
一个小时之后,小女孩醒了。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向了张九阳。
小女孩很聪明,她那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带着感激,也带着一些疑惑,看着张九阳。
她知道是张九阳救了自己。
“小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九阳率先开口问道。
小女孩有些怯弱,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叫张九阳,你可以叫我……”张九阳搓着手,他第一次干从坏人手中救人这种壮举,还有些业务不熟悉。
于是他先准备来个自我介绍,怎么说呢,有点像找工作。
“九阳大哥!”小女孩弱弱地,轻轻地喊了一声,也打断了张九阳的话。
张九阳搓了搓手,九阳大哥?也好,他准备让小女孩喊他张大哥的。
貌似九阳大哥要好听些。
“你叫什么名字?”张九阳继续问道。
“我没有名字,我爹姓宣,爹爹就叫我宣丫。”
“宣丫。”张九阳鼻子有点酸,这个时代的穷苦百姓,生命中连最起码的名字都没有配上。
“好吧,宣丫。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张九阳问道,他希望宣丫还有,因为他自己现在都还是一个和府的三等贱仆,带着一个小丫头很不方便。
“没有了。我只有一个爹爹,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宣丫说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爹爹是病死的吗?”张九阳感觉自己没话说了,只得顺着宣丫的话说。
“不是!”宣丫说得撕心裂肺,“他不是病死的,他是,他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呜呜……”
张九阳呆住了,他脑海中只回荡着宣丫的那句话,“活活打死的,活活打死的!”
这个时代,人命真的如草芥!
张九阳在这一刻,已经认死了这个理。
宣丫的声音,却在继续哭诉着,“我爹爹只是染上了风寒,他们不让他去看病,逼着他去干活,爹爹他浑身没有力气,他们就说他偷懒,然后就打他,用脚踢他,直到发现爹爹已经断气!”
宣丫哭得撕心裂肺,但目光中的恨意,却是越来越浓烈。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去报官呢?”张九阳问。
“报官?”宣丫紧咬着牙,“官府老爷每天都和苟万金在一起喝酒,他们是不会管我们这些贱民的死活的。”
张九阳目光看向那朱红色的苟府大门,拳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