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那父皇,君临天下,日理万机,也在几日前的朝堂之上,亲自过问了先生的大名。”
“先生之法,仅以三五贱民,几担泥土,便能引得广源城万人空巷,连肩接踵,涌往城东,如此,还不算是高才异能?”
张九阳闻言,摇了摇头,“不过是些经营商业的旁门左道,商业为百行之末,又怎能入皇子殿下您的法眼?”
“哈哈哈。”张九阳笑了一下,“如此钻营小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安平见张九阳如此言语,却是把目光投向了那连绵无际的群山。
“先生可是不信任李安平?”
张九阳默然,老子连你的意图都搞不懂,老子信你才怪。
却是那李安平继续缓缓说道:“先生可知我这第七皇子,在这皇宫中的身世。”
张九阳摇了摇头,他此刻的最好做法就是装傻充愣,因为现在的第七皇子只想倾诉,并不想被人打断。
“我虽为第七皇子,在这皇宫之中,却是备受冷落,这一切的原因都源于,我母亲的身份,她非嫔非后,生下我时,仅仅是一名宫女。”
“从小到大,我所能享受的,其实并不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多多少,我那些哥哥姐姐,他们不愿意和我这个宫女所生的皇子玩耍,更不愿意让我分享那属于他们的东西。”
“甚至于,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他们也要抢走,只因,我在他们眼里,很不顺眼。”
“不过,我的母亲告诉我,不要与他们争,最起码,不要与他们在皇宫这座巨大的房子里面争。”
“她说,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了我可以插足的地方,我要想活得好一点,或许只有结交世间的奇人异士。”
“我觉得她说得对,她很久以前就以聪颖而闻名,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坊间巷弄,求贤问能,倾心结交,但多是文墨之士。”
“吟诗作赋,他们尚可,但谈及其他,却是空洞有余。”
“直到我遇到了先生。”
“先生那日,在城东杂货店,竖牌招揽,挑土换钱,对世人之心理的洞察,堪为天人,好奇驱使,前赴后继,不断把钱送进先生的钱匣子。”
“我在城东,接连观察了先生数日,直至先生为那些贫民寻找生计,费尽心力,终展颜一笑,我才缓缓离去。”
“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先生便是我要寻找的奇人异士,只是先生的有些行径,在下仍旧不很理解。”
“有鉴于此,所以今日才遣我这家童,前往城东,邀请先生来这观山楼,以了李安平与先生结交的心愿。”
张九阳待李安平说完,心中这才明了,原来,这位第七皇子,是因为身世缘故,想招揽自己成为他的门客。
但这样一来,岂不是有卷入皇权争斗的风险,张九阳看过的古装剧不少,皇权争斗这档子事,动不动就抄家灭族,张九阳对此很怂,很没有兴致。
“皇子殿下,蒙你抬爱,邀请我到这观山楼看了一回风景,这上面的视野,啧,还真不错,只不过呢,现在这风景我也看够了,草民该回到我那城东杂货店中,继续干我伙计该干的事情了。”
张九阳既然不愿掺合到人家皇子的争斗中,意思自然也就表达得很明确。
这些话说完,张九阳抬起脚就欲走。
“等等。”却是李安平出声止住了张九阳。
“可否请问张先生一件事。”
张九阳闻言,转过头,“当然可以,皇子既然看得起草民,草民当知无不答。”
李安平看着张九阳,“先生可是数日前,在和家府邸中,与那和府大小姐,同床共枕了一夜?”
张九阳闻言,眼皮顿时跳了跳,不过却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李安平见张九阳点头,便是接着说道:“既然确有此事,那李安平就不得不提醒先生一句,小心一个人。”
“小心谁?”张九阳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缓缓升起。
“我二哥,我父皇的第二子,李桀,此人勇武,凶残狠厉,残忍好杀,一直在边关领军。”
“领军?”张九阳皱了皱眉,“听起来是位保家卫国的好楷模,但是我跟这位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吧。”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张九阳皱起了眉头。
李安平耸了耸肩,似乎很满意张九阳的反应。
“我这二哥,一直觊觎和府和大小姐的倾城容貌,并一直打着娶了大阳国数一数二大富商和四海的独生女儿,并吞了和府万千家产的如意算盘!”
“而现在,你和他看中的女人,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你说,你和我这二哥,还是八竿子打不着吗?”
“最重要的是,我得到消息,我这二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日即将返回都城。”
张九阳待李安平说完,顿时是头皮一阵发炸,“他妈的,这件事情,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啊!”
“这个二皇子,怎么这般焉儿坏,他咋计划着这等娶了人家女儿,还算计着人家家产的事呢。”
“最关键的是,以李安平所说的来看,这家伙还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