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觉得今天哪哪都不太对劲。
首先是,早上一睁眼,被阳光照了一脸,摸过手机,十一点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滚下来,脖子也给扭了,不清楚是不是昨天睡落枕了。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去,边点开手机看一眼是不是闹钟出了什么问题,边朝弟弟的房间走去,抬手敲门,“周旷,起——”
门开了。
被子一应叠得整整齐齐,窗帘绑了绳子搁在窗台上边。
走了?
她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闹钟,是没定闹钟,但是——她不至于睡到十一点才醒,点开通讯录,还没等她拨号码,一个电话先打进来,那边谢天谢地哭天喊地,“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怎么还……”
电话那边吵得很。
周锦打开扬声器,手机搁在一边,接水准备热牛奶。
迟都迟了,这会儿了,下午再去吧。
更何况,手里的命案都移交出去了,没什么别的要紧的事情了。
“嗯嗯。”周锦敷衍地回答,一边划拉开未接来电,103个。
78个来自下属,14个来自局长,还有11个来自周旷。
“姐!你快来啊!咱们警局塌了!”
周锦赶到警局的时候,只看到周围一圈人围着,她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挤进去,望着眼前狼藉一片,消防车停在侧边挪移大片的天花板墙体,灰尘弥漫。
“周姐。”
有人拽了下她的袖子。
是她队里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干警,灰头土脸的,刚忙着在挪开的砖瓦底下扒拉还剩下的不多的文件,周锦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帕纸,抽了一张塞他手里,“发生什么了?有人员伤亡吗?昨晚省厅的人——”
“昨晚的事情了,被人拍下来,都上热搜了。”
周锦皱起眉,“昨晚的事情?”
“就九点左右吧,突然就塌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昨晚的事情……”周锦自言自语重复着,她对昨晚毫无影响,她只记得回到家里,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睡着了?睡到了现在……
“…周姐?”
“周旷呢?他在哪儿?”
警局这边的混乱,遥英看得清清楚楚。
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直播,报道“昆南市警局塌陷现场”:“幸运的是现场不存在任何得伤亡,接下来,我们相信询问……”
昨晚,周旷带她来到这里,匆匆交代了几句,只说这里是他家闲置的一处房子,然后就匆匆离开了。没什么比这里更合适的去处了,就眼下的情形来看。
一晚上过去,她身上的伤口好了大半。
那剑伤尚未伤到她根骨,只是抬手弯腰时仍有隐痛,尚在可忍受范围内。
遥英避免去想那死去的三个剑客,她只想着那道黑雾。
黑雾,她看不到,但它,实实在在是跟着她的。
“喵——”
猫叫声!
遥英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忙关掉电视,环视屋内,目光停在窗户上,分明还是昨晚那只橘猫,它趴在老旧房屋特有的露天阳台栏杆上,用一只爪子敲击着玻璃。
“喵——”
似乎是察觉到屋内的人已经发现了它,橘猫停下了爪子,屁股墩子往后一坐,后爪瘫着,前爪极为人化的双臂抱在胸前一样叠在肚子上,嘴张成“O”形呵了口气。
遥英直视着它,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停在窗户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橘猫,橘猫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在等着遥英靠近一样,甚至懒洋洋地舔了下毛,尾巴摇了几下,贴到窗户玻璃上。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
下一秒,那猫忽地消失不见。
“喂——”
它出现在了屋内,窝在沙发扶手上。
“你是……兽修。”遥英的嗓音有点沙哑。
“兽修?!你说兽修?!”橘猫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话,灵巧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跳到遥英身前,踱着步子绕着她转圈儿,上下打量着,“不应该呀,我昨天亲眼见着你从警局出来,那死的三个监管局的人是你杀的,你们、你们搞内讧呀!讲讲、讲讲呗!”
昨天。
亲眼。
遥英无意识地拨开了剑鞘。
“诶,你要做什么?!”橘猫敏锐的多,它的瞳孔微张,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放低,身体微曲起,背部弓起拉成一张“弓”,尾巴从根部高高树立,耳朵向后一压,全身的毛发竖立,示威的“哈——”了一声,轻轻晃了一下尾巴尖儿,屋内的好些东西便忽然全部飘起来,浮在了半空中。
刹那间,灵光乍现。
“你是……”遥英想起昨天曾听到过的话,“动物保护组织的?”
“是你杀了那